來到縣衙。
陸雲川先找到了李良,將兩個木盒獻上書桌:
“叔父,黑水澗已被我剿滅,這裡面分別是孟鐵錨與陳阿水兩名匪首的首級,請笑納。”
“唉……”
李良長嘆一口氣,“你給我這些又有何用呢?再大的功勞,若沒有金錢賄賂,也是升不了官的。”
“叔父升不了官反而更好,免得來個新縣令,我還得重新與他搞好關係。”
“賢侄……下一步打算如何?”
“回老家過冬。”
陸雲川只淡淡吐出這五個字。
李良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老家”這二字的含義,他沉默躊躇了許久才道:
“賢侄才來平川縣不到兩個月,便接連剿滅了黑雲寨與黑水澗,身為縣令,實在不知該如何感謝你才好……”
“叔父客氣,分內之事。”
陸雲川抱著胸口保證,“別的地方我不敢保證,但平川縣,只要有我陸雲川一日,便可安然無恙,永保太平。”
李良嘴唇微微發顫,從剛開始的偏見,再到後來的接受,如今他已完全認可了陸雲川,甚至到了一種欣賞的程度。
這種青年才俊,若能做我女婿該多好啊!
可是李良支吾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口,他書讀得多,面子薄。
“那麼叔父,小侄告退。”
陸雲川拘禮退出書房。
恰巧,又路過了那個庭廊,又遇到了那位美人兒。
今日李婉清已披上了一件白絨貂裘,微微挽起的髮髻,臉上添了些許淡妝,身穿冬裝的她更加天生麗質了。
“李小姐,在等我?”
“嗯,在等你。”
李婉清從背後掏出一件黑褐色的裘絨大衣,塞到陸雲川手裡:
“天氣越來越冷了,家裡剛好有些皮貨,我便給你做了件大氅,保你冬季不受寒,你穿上試試合不合身。”
陸雲川笑了笑,將大氅往身上一披,除了淡淡的皮革味,還有巧手留下的女子香,衣服很合身,而且很溫暖。
“難得李小姐這般柔情,竟為我親手做衣裳。”
李婉清俏臉一紅,羞澀轉過了身去,“你……你別多想,我是為了感激你為平川縣做貢獻,還有,還有是為了我爹……”
“謝了。”
話太多顯得矯情,輕描淡寫一句謝,足以表達內心的情愫。
空氣,突然變得好安靜。
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與呼吸。
哪怕彼此都沒有說話,曖昧氣息便已濃濃髮酵。
他們都聞到了,只是不善言辭,不好開口。
早些時候,李良說過這麼一句話:“男人最好先立業再成家。”
如今陸雲川已經小有成就,也是時候考慮給自己找個壓寨夫人了。
眼前這李家小姐似乎就很不錯,她美麗大方,感性知性。
可是該怎麼跟她說好呢?
要不扛著她就往山寨上跑算了。
“婉清——”
“呼呼……”
忽然,一陣寒風襲來。
打斷了呼喚,撩撥了心思,動亂了秀髮,也下起了雪。
“咦,下雪了?”
李婉清歡喜跑出庭廊。
冬天裡的第一場雪終於下了。
鵝毛般的大雪,在空中肆意飛舞,戲雪的李婉清,美得不可方物。
“陸雲川,你剛剛是不是叫我了?”李婉清眨著眼睛問道。
“嗯……我突然想起一句詩很應景,念給你聽。”
陸雲川笑著走了出去,輕輕唸叨:
“今朝若能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頭。”
李婉清微微一愣,重複唸叨了三遍,怎麼也沒想到,當土匪的還會作詩,且是這麼美的詩。
李婉清撥了撥沾染在秀髮上的雪花,低眉微微紅了臉。
“哦,對了,有件事得麻煩你。”陸雲川突然想起說道。
“且說。”
“我想將萍兒託付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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