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王祥以及那些被拐賣的姑娘,便由王治等衙役帶回縣衙交差。
陸雲川等人則返回故人莊。
今天確實勞累,陸雲川幾乎沾枕頭便呼呼大睡。
不知睡了多久。
“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敲門。
“先生,先生,王都頭在莊外求見,臉都快急成苦瓜了!”
屋外傳來蘇萍兒的聲音。
陸雲川睡夢中驚醒,一看窗外天已矇矇亮,這麼早來找,必定是出什麼事了。
陸雲川也沒懶床,穿上衣服便走了出去。
剛到門口。
“陸押司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呀!”
王治拉著陸雲川便要上馬車。
“我說王都頭,你每回來找我都是報憂不報喜,就不能來點兒好事麼?”
陸雲川擠了擠嘴角,甩開了王治的手。
“陸押司啊!你不知道啊!咱……咱上半夜抓的那王祥是……是黑水澗老大的結拜兄弟啊!”
結拜兄弟?好不得了!
陸雲川打了個呵欠,“那又如何?我身後有好幾百個兄弟呢。”
“你膽子大,倒是不怕呀!
韓驛丞他……他被黑水澗的人抓起來!
還宰了兩名驛卒,剝了皮的屍體直挺挺擺在城門口!其餘驛卒兄弟都給他媽嚇傻了!”
驛丞與驛卒都在驛站裡當職,沒有城牆的保護,的確很容易被人報復。
陸雲川微微皺眉,讓他沒想到的是,黑水澗的報復竟然會來得這麼快……
“您快隨我去看看吧,李大人都快急死了!”
王治連拖帶拽將陸雲川拉上馬車,快馬加鞭往縣城裡飛奔。
火速來到縣衙。
包括周大彪在內的,所有公職官吏皆匯聚一堂,所有人都緊繃著臉,氣氛相當凝重。
看到陸雲川進縣衙。
“賢侄,你終於來了……”
“陸押司來了,陸押司來了就好了……”
眾官吏明顯鬆了口氣。
陸雲川眉毛一挑,啥時候自己有這麼大排面了?
“嗯……韓驛丞的事,王都頭大致都與我說了,那兩個死去的驛卒在哪兒?”
“喏,用布裹著呢……”王都頭指了指前堂中停放的裹屍布。
白色的布已被血漬染紅,隔著都讓人頭皮發麻。
在兩具屍體旁邊,還蹲著三名驛卒,臉色蒼白,瑟瑟發抖。
陸雲川走到屍體前,撩開白布瞥了一眼,閉眼蓋了回去,這幫水匪比土匪還要殘忍,手段簡直令人髮指。
“講講經過?”他又看向一旁的驛卒。
“莫約子夜時分……”
一名驛卒顫聲說道:“我們都在熟睡了,突然聽到有人喊失火了,我與阿明、阿杰出去檢視,豈料衝出來七八個水匪,二話不說便將他倆砍死了,然後他們又衝進驛站,抓走了韓驛丞,還當著我們的面……”
說到這裡,驛站看向白布包裹的屍體,眼神再次陷入驚恐。
“他們可有交代你們什麼話?”陸雲川又問道。
驛卒緩和了一會兒,才點頭道:“他們說……他們說明日天黑前,將王祥送到六津渡來換韓驛丞,若晚一刻鐘,便卸掉驛丞一隻手臂,晚兩刻鐘便扣掉一顆眼珠子……”
“哼!太可恨!太囂張!”
周大彪怒罵道:“這幫天殺的土匪,竟敢衝進驛站殺人,這不是踩在咱們頭上拉屎麼!李大人,你快些發令,我帶兵去剿了那群狗日的!”
“官府連艘戰船都沒有,你如何能與水匪對抗?何況黑水澗主要盤踞在三臺縣,並不在我平川縣。”
李良搖了搖頭,將目光挪向陸雲川,“賢侄,此事你覺得該如何是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陸雲川身上。
這事兒吧,老實說,跟陸雲川沒多大關係,幫你們官府抓了人販子,還要我來擦屁股麼?
倒是這兩個驛卒,確實死得太慘,誰不是爹媽給的皮囊,就這麼被人給活剮了。
這一筆血債,黑水澗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