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山用刀挑起地上的人頭,汪洪波迅速扛起屍體。
二人戴上面罩,藏好刀鋒,隱入官邸。
……
次日清晨,天矇矇亮。
周泉摟著自己剛娶的十八歲小妾,正睡得酣暢。
“老爺,您真討厭,大清早便戲弄人家……”
小妾嬌滴滴醒了過來。
“怎麼啦我的心肝寶貝兒?”周泉在她腰間捏了一把。
“您自己摸,黏糊糊,溼噠噠的……”
“不可能啊,我擦乾淨了的——”
小妾將手伸進被褥,撫摸了一把,拿出來一瞧,又紅又腥。
“是血!”
周泉猛然驚醒,將被褥一掀。
一顆血淋淋的腦袋,瞪著猙獰的血瞳,就橫擺在被窩中間。
管家周貴的人頭。
“啊!!!!”
小妾一聲尖叫,翻白眼被嚇昏死過去。
周泉只覺得頭皮炸裂,肝膽俱顫,手腳並用往下爬。
可剛來到床下,便瞧見地上用鮮血寫著一排大字:
“白頂寨過境辦事,若敢出一兵一卒,死無全屍!”
“來人吶!快來人吶……”
周泉捂著心臟,一頭摔下了床榻。
這一恐嚇,至少沒了半條命。
……
“哎,你們聽說了嘛,咱們縣老爺害病了……”
“這貪官早該遭報應了!”
“可奇怪的,他害了病沒找大夫,反倒請來了道士做法事……”
僅僅一個上午,三臺縣傳遍了,簡直大快人心。
“莊主,這一次那周泉沒個十天半月肯定下不了床了。”
馬山回與王洪波到小院兒覆命。
陸雲川滿意極了,對付貪官就是要心狠手辣。
“昨夜沒暴露身份吧?”
“迷暈後下的手,沒人發現。”
“很好。”
官府沒有徹查指示,便說明周泉已聞風喪膽,接下來白頂山可以在三臺縣大展拳腳了。
傍晚時分。
張三兒與胡大勇如約趕到。
“人都到齊了麼?”陸雲川問。
“按照陸頭兒你的吩咐,三十個兄弟,分批次進來的,很順利。”胡大勇說道。
“武器呢?”
“裹在粗布之中,扮作商販,已運入城內,那些守門的老爺兵,連看都沒看一眼,眼下已在街外等候了。”
“很好。”
陸雲川點點頭,又衝張三兒問道:“你先前調查的黑帆堂主孟鐵錨,一般在哪個渡口活動?”
“黑帆堂負責巡視望江臺,三岔口,歇馬灘這三個渡口,一般來說孟鐵錨的戰船會在三岔口整頓,因為此人酷愛喝酒,幾乎每天都得上岸到渡口旁邊的酒肆暢飲。”張三兒說道。
嗜酒如命?
何嘗不是致命缺點?
“好,這次又得辛苦你了,你去三岔口附近,想辦法盤個酒肆下來,再從寨子裡運些精釀的白酒售賣。”
陸雲川叮囑道:“記住,酒肆的位置,不能靠三岔口太近,但也不能太遠,免得新店引起懷疑,還有酒肆盤下來後,正常迎客做買賣。”
精釀的蒸餾酒,乃當世獨一份兒,好酒之徒再遠都會聞著香味前來品嚐,孟鐵錨一定會上鉤。
“小的明白。”
“胡大勇,隨我去鴻升賭坊,我從前門進去,你帶著兄弟們將武器從後門轉入,記住,低調行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