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驚鴻雙手在顫抖。
他強行保持鎮定,不斷給葉蓮衣輸送魔功。
他嗓音發顫,依然輕柔哄著她:“衣衣……不怕,有師尊在。”
葉蓮衣好像掉入了巨大的冰窟之中,凍得她得五臟六腑都要結冰。
李伯連忙給葉蓮衣把脈,發現她的脈象詭異起伏。
他不甘心再用妖力送進葉蓮衣的身軀探查。
片刻後,他老臉一片慘白:“小姐怎麼會是天生殘魂之體!”
謝治在一旁緊張道:“什麼叫殘魂之體?”
“妖族和人族,同樣擁有三魂七魄,若是魂魄殘缺,便不可化形,多是痴傻。小姐生來魂魄不全……魂魄不全者,斷靈根便是在斷她得命啊!”
一身緋衣的南山燼,憤怒地揪住李伯的衣領,尖銳的爪子都要刺入他的喉嚨:“老頭!你現在才說是什麼意思!”
“南山燼!過來輸靈力!”葉驚鴻的額頭滲出汗珠,滴落到床榻。
葉驚鴻咬牙喝道:“謝治,你也一同過來!”
南山燼這才從憤怒中清醒過來。
三魔頭齊齊用法力護住葉蓮衣。
彷彿有一把鋒利的刀,狠狠絞動著葉蓮衣的大腦。
讓她忍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師尊!我好痛!我好痛!”
葉蓮衣痛到神智昏迷,咬得下唇出血,恨不得立刻咬舌自盡。
葉驚鴻心疼地將手背塞進她的嘴裡。
他嘴唇發白發顫,啞著喉嚨哀求:“衣衣……你別咬自己……你咬師尊……你咬師尊啊……”
他一個勁地重複著。
葉蓮衣痛地又踢又咬,抓著葉驚鴻的大手咬到鮮血淋漓。
葉驚鴻額頭的汗珠,滾落到睫毛上,又像是有淚珠從臉頰滑落。
這是第二次,他如此恐懼失去比性命還重要的寶物……
南山燼狐眼危險一眯,露出尖銳的犬牙道:“老頭,本君的小蓮藕若是出事了,我活吞你!”
李伯也著急得不行,他並不怕死,他只覺得愧對了城主和少城主!
此時,葉驚鴻瞳孔逐漸變猩紅,脖頸深處有荊棘紅花一點點攀長出來。
李伯上驚呼一聲:“少城主!您不能再動用忘憂花了!”
葉驚鴻充耳不聞。
那朵紅色的忘憂花佔據他的半張臉頰,正在一點點糜豔綻放。
南山燼見他狀態不對,伸手試圖想要打斷葉驚鴻。
“誰敢攔本尊!”葉驚鴻一聲怒喝。
一襲墨竹白衣竟然隨著魔火席捲燃燒,變為黑金交織的魔袍。
他的臉頰生出漆黑的龍鱗,那一對蜿蜒的龍角如同刀鋒。
實質般的魔氣,縈繞在他的周身。
那雙豔麗妖邪的豎瞳,使得葉驚鴻看起來妖邪至極。
隨著幽幽花香縈繞,葉蓮衣痛苦的眉頭漸漸舒展。
她好似又回到了重生時的蓮花靈湖。
那時候,她的神魂破碎,只能蜷縮在一顆小小的蓮子中,還未破繭的她時不時會嗅到這股幽香。
好似有甜甜的血進入她的口中,滋養呵護著她的神魄,她大口大口的吮吸著,猶如回到母親溫暖的胸膛。
花開花落,四季流轉。
她就這樣一點一滴的,被人用心頭血餵養了十五年。
肖瑤驚呼一聲:“衣衣!衣衣她昏過去了!”
三生界的客棧內。
李伯細緻地探查葉蓮衣的脈搏,終於鬆了一口氣:“小姐暫時不會有事了。”
他的這句話,讓眾人落下心頭的石頭。
忘憂花從葉驚鴻的臉上一寸一寸地褪去。
他的紅瞳漸漸消失,臉頰更顯蒼白。
他看著昏迷不醒的葉蓮衣,只感覺有千萬把刀子在心頭割。
他用滿是咬傷的大手掌,緊緊抓著葉蓮衣的手,不肯鬆開。
他眼神毫無焦距,嘴裡喃喃念道:“都怪師尊……是師尊不好……”
南山燼拍了拍葉驚鴻的肩膀,安撫道:“葉驚鴻,這事誰都不願意見到。”
肖瑤也不由為葉蓮衣感到揪心,她向李伯問道:“衣衣什麼時候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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