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月故意提及先帝與母親,再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把自己的所有行為與政治分開。
皇帝責備的話頓時哽在喉嚨,垂眸緊緊盯著她。
林守山緊隨其後,將免死金牌遞得更高了些。
“陛下,福康郡主與宋九安二人成婚三年,郡主恪守婦道,國公府上下無一不對她讚不絕口,福康郡主為救夫家乃情理之中!請陛下成全,饒宋家眾人不死!”
“請皇舅舅成全福康,饒夫君不死!”
戚元月哽咽著,將頭俯得更低。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宋家始終要流放西北,那可是戈壁灘,了無人煙,有的只是流放犯,你可要受這些苦?”
皇帝的話更像是在嚇退她。
可戚元月深知,等皇帝死後,京城可比西北危險多了。
更何況,她身上有那麼多物資。
“福康,願與夫君同生死!”
女子嬌軟的聲音卻鏗鏘有力,在場的人即便是林守山,也對她刮目相看。
“好一個同生死,既如此,林守山,你替朕擬旨,宋旌謀逆,宋家軍已在北境就地斬殺,宋家其餘人等,褫奪官職爵位,流放西北,福康郡主情深義重,與宋家人等前往西北。”
講到這裡,他停頓了片刻。
似是有些不捨,深吸一口氣。
“永世,不得回京。”
“陛下!”
林守山猛然抬頭,聲音悲慼。
“福康,謝主隆恩!”
戚元月打斷林守山的求情。
這個皇舅舅,已經不再是當年她母親尚在人世的那個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