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月？”
她怎麼會在這裡？
還……還抱著自己？？！
“你別亂動，待會兒我再跟你解釋。”
戚元月環抱著他，生怕弄疼他，在曉梅的幫助下，輕手輕腳地替他穿上衣服。
宋九安察覺到身上粘膩的血汙感減輕了許多，傷口的疼痛也減輕了。
頓時明白了過來，是戚元月替自己清理了身體，還包紮了傷口。
感覺到她故意放輕的動作，宋九安心頭髮軟，不自覺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處，貪婪地感受著她身上的氣息。
他聽見了馬車外的聲音。
如今宋家恐怕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戚元月用狐裘裹著他，低聲道：“你靠著軟墊先吃點東西，我出去看看祖母他們到哪兒了。”
“如今情況怎樣了？”
他啞著聲音問道。
“宋家軍在北境被就地斬殺，有多少人還活著暫時還不清楚，而宋家九族都將流放西北。”
戚元月一邊說，一邊觀察他的表情。
只見宋九安難堪地閉上雙眸，整個人頹然地靠在車壁。
“是我害了宋家……是我對不住宋家軍的將士們……”
“這不是你的錯，陛下他……”
“不，這就是我的錯！”
他驟然睜開雙眸，從前那雙燦若繁星的眸子里布滿了紅血絲。
他如同困獸一般，死死盯著戚元月。
“是我誤入白家的圈套，他們就是抓著我領兵回京，以此來舉證宋家謀逆！我是罪人！”
他如今甚至懷疑，陛下是否真的中毒了。
區區一個白家，真的能隻手遮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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