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車子已經變了道,她最後還是沒開口,算是預設了。
到了公司,謝長宴扶著夏時上了樓。
肚子這麼大了還往這跑,說實話,夏時都有點掛不住臉,不知情的指不定以為她有多黏著謝長宴。
到辦公室,夏時直接進了休息室,不忘了抱怨,“沒必要帶我過來,挺煩的。”
謝長宴說,“馬上送你回去,在這邊不會耽誤太久。”
夏時關上門,有點累,走的久了就喘的厲害。
她去到床上躺下來,結果找了好幾個姿勢都不舒服,人是困頓的,卻怎麼都睡不著。
還在翻來覆去,外邊就有聲音傳來。
是辦公室的門被砰的一聲開啟,接著是曾瓊蘭的聲音,“你爸呢?怎麼還沒回來?”
謝長宴語氣淡淡的,“有事情跟我說也一樣。”
“股份又不是你收購的,我跟你說不著。”曾瓊蘭說,“你讓他回來,你讓他跟我解釋清楚。”
謝長宴沒說話,曾瓊蘭又說,“還有你媽,告訴她不用躲著我,知道我找過來,居然連公司都嚇得不敢回了,真沒必要。”
夏時坐起身,想了想就下床走過去,站到門口聽著外邊的動靜。
謝長宴依舊沒說話,曾瓊蘭似乎是打了電話出去,隔了一會兒就,“他們這兩口子可真是,原來還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現在真是演都不演了,你媽連我電話都不敢接。”
“他們都有事。”謝長宴說,“你要是想談就跟我談,要是不想談……”
他頓了頓,“或者到會議室等著也行。”
曾瓊蘭應該是沒辦法了,開了口,“你爸收購了我公司裡很多散股,這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謝長宴說,“你不會到現在才知道吧,你公司裡的股份流入別人手裡,你居然不清楚?”
這話說的曾瓊蘭有點掛不住臉,不過隨後也理直氣壯,“我為什麼沒分出心管這些,你不知道?”
她說,“公司裡一堆爛攤子,有一半是沈繼良惹出來的,剩下那一半還不是拜你們謝家所賜。”
謝長宴嗯嗯,“話是這麼說,但是股份這種東西,怎麼也應該排在你注意力的最前端,你明知道我爸收了沈繼良手裡的股份,知道他有什麼樣的心思,怎麼還不防著?這個時候再找過來有什麼用?”
這話把曾瓊蘭問沒聲音了。
接下來外邊一直沉默,沉默到夏時已經站不住,又回到床上躺著了。
她仔細聽著外邊的動靜,也不清楚曾瓊蘭是不是走了,反正一直沒聲音。
直到辦公室門再次被推開,響起的是蘇文榮的聲音,“瓊蘭。”
她有點慌張,應該是急急趕回來的。
她說,“你怎麼來了,怎麼來這裡了?”
夏時沒看到蘇文榮本人,但聽著這個聲音,明顯的帶著心虛和緊張。
曾瓊蘭的聲音跟她一對比,就顯得格外的淡定和有氣場,“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
她又問,“你去哪兒,怎麼沒在公司?”
這兩個問題很顯然蘇文榮都回答不了,她支支吾吾,最後只是說了一句,“出去見客戶,就、就不太方便接電話。”
誰沒見過客戶,誰沒談過生意。
她這個藉口明顯站不住腳。
曾瓊蘭嗤笑一聲,沒說話。
謝長宴開了口,“要不你們倆回自己辦公室去談?”
曾瓊蘭說了句沒必要,後說,“你給你爸打電話,讓他回來,我只跟他談。”
“瓊蘭。”蘇文榮開口,“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她問的有點小心,語氣還帶了點討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你跟我說,有誤會我們解除誤會,生氣沒有用,爭吵也沒用,都是成年人了,我們解決問題好不好?”
夏時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
蘇文榮肯定是誤會了,以為曾瓊蘭發現了她和沈繼良的事,特意找過來興師問罪的。
她沒忍住嘆口氣,這就是做虧心事的下場,有點什麼風吹草動都往自己的那點破事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