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期待，同時也有迷茫。
他這麼多年，難道真的錯怪了那個人？
他希望自己錯了，又希望是那個人錯了。
總之，就很矛盾。
“舅舅，你跟崔姐先在家休息一會，可以看看電視，六點半咱們在香滿樓匯合，我帶你們嚐嚐他們的菜品。”
這個時間段，正好給他們製造獨處機會。
之前兩人在外面跑工作，此時在家這樣的特殊環境之中，總會有不一樣的情感體驗。
兩個漂泊的靈魂，或許能在此時安定下來？
白芷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倆人約在醫館附近的一家茶樓，裡面還有藝人在演唱小曲，相當雅緻。
今天陳副主任特意四點多就下班，跟白芷見面。
他到的時候，白芷已經坐在了包廂裡，服務員也上了點心和茶水。
見陳副主任進來，白芷禮貌起身，與他打招呼。
“陳副主任，請坐。”
對於白芷的宴請，陳副主任頗有受寵若驚的意味，笑著坐到了她對面。
“我點了一壺龍井，還有點心，您品嚐。”白芷給他斟了茶放到面前。
“謝謝。”陳副主任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索性開門見山，笑著問，“小白大夫，您約我出來喝茶，是不是有什麼事？”
白芷笑道，“陳副主任，的確有點小事。”
她沉思幾秒，提前鋪墊，“這個話題可能比較冒昧，如果您不方便回答，我也完全理解，還請您不要誤會我的用意。”
“小白大夫，您請講。”
白芷先跟他講了關於外婆當年在牛棚裡的遭遇。
又簡單敘述了外公跟舅舅因此產生的隔閡。
聽她講完，陳副主任的神情也非常凝重，他感嘆，“當年那場運動，讓多少無辜的家庭家破人亡，唉。”
白芷喝了口茶水，緩和了下情緒，繼續說道，“我外婆當年關牛棚的時候，曾在裡面結實了兩個好姐妹。其實一位是周主任的母親周奶奶，她老人家得了阿茲海默症，時而糊塗時而清醒，對以前的事也記不太清楚，我做了很多努力，實在無法跟她老人家有效溝通。”
“所以，我現在在找另一位奶奶。”
陳副主任聽到這，對於白芷請他喝茶的原因，大概心裡有了數，他積極響應，“小白大夫，我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嗎？”
對於陳副主任的態度，白芷心底很是欣慰。
她也順理成章將話題引到了陳家身上，“是這樣的，我打聽到我外婆那位姐妹的名字，正好與您姑姑重名，也叫陳珍.........”
白芷小心翼翼的說到這，欲言又止，觀察著陳副主任的表情。
陳副主任錯愕，“我姑姑？”
很顯然，他非常詫異白芷怎麼會知道他姑姑的名字。
甚至眸底透著一絲警惕之色。
白芷見狀忙解釋，“您別誤會，我並非有意打聽，是我爺爺跟謝爺爺聊起往事的時候，偶然間提到陳奶奶的名字，被我聽到了。”
“我本著不放過任何一條尋人線索的原則，才冒昧打擾您。”
白芷生怕陳副主任懷疑她的動機，她很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陳副主任，我知道陳奶奶工作性質特殊，您會牴觸這個話題。
您放心，我不會打聽其他任何事，我只想知道，您姑姑當年有沒有被關過牛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