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不查兄弟私事的厲丞,已然是動了想要查一查的心思。
李忱尷尬的“呵……”了一聲,這要他怎麼回答。
牧韌也來了,但是他一直坐在沙發上,沒有靠近樂知,也沒有和任何人說話。
他就那麼坐著看著,想著時南汐這五年是如何熬過來的。
照顧一個這樣的孩子,累的不只是身體,更累的是心。
他就只是看著,都覺得壓抑,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一直在下墜。
那種什麼都抓不到,又不落地,又爬不上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
“小舅舅,頭疼?這樣的狀況,時南汐承受了三年……”
牧韌真的很想說五年,三年和五年差的太多了。
應淮章冷冷的看著他,“她承受了多少,和我有什麼關係?天底下可憐的人多了。”
牧韌只是淡淡的笑著,沒再說話。
不管是他小舅舅還是陸司塵,最終都會為自己的冷漠和不在意所後悔的。
如果時南汐真的只是個無關輕重的替身,他們也就不會如此暴怒頹廢了。
之前他還覺得樂知不懂事,傷了他媽媽的心,但是這兩天他的表現實在是太棒了。
就要這麼作鬧才好,但前提是不能再傷害自己。
——
樂知在醫院住了兩天,就回到了家裡休養。
殷慧蓮這兩天一直髮脾氣,見陸司塵都哄不好樂知,急的嘴都起了泡。
她是真的很在意這個應家的曾孫。
“這都幾天了,怎麼還沒找到時南汐?”殷慧蓮張口說話,扯著嘴都疼。
知道時南汐離開後,她還挺高興的,心想她倒是有自知之明,卻不想樂知鬧成這樣。
飯也不吃,只能打營養針。
樂知現在是怎麼哄怎麼說,他都不配合,誰來都沒用,就連年糕靠近他,他也會尖叫。
更別說吃飯了,一口都不吃,沒辦法,只能用束縛帶把他一直綁著,給他打營養針。
而且還要人一直看著他,免得發生意外。
“夫人,先生已經讓人去找了,只不過這都一個星期,南汐會不會是想不開,已經……”
杜姨也很上火,看著樂知心疼,又很擔心時南汐。
“你想多了,她才不會死,她就是故意這麼做的。”
“先是挑撥了我和聞昕的關係,又想借著樂知認祖歸宗,來抬高自己的地位。”
“哼,結果淮章說這事暫緩,她就搞了這麼一出,她就料定她一走,樂知就會這樣,這是等著我們求她回來呢!”
聽了外婆的這些話,牧韌笑了,“外婆,她不會回來了,也不屑於我們求她回來。”
“她之前能一個人照顧樂知,怎麼現在一家子人都照顧不好他了?”
“孩子還是那個孩子,那問題出在哪裡?”
殷慧蓮惱了,“樂知的這些自殘作鬧行為,分明就是時南汐教唆他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