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淮章的聲線很低,渾厚中又透著漫不經心的懶散。
他伸手摸在了年糕的頭上,年糕已經做出了要撲向時南汐的動作。
被主人這麼一摸,就又乖乖的站好了。
“跪著別動”簡單的四個字,對於時南汐來說,多少是屈辱的。
她本是因為腿軟才會跪在草地上,此時倒像是被應淮章罰跪在這裡。
看著時南汐聽話的跪著沒動,應淮章才問了句,“孩子是誰的?”
應淮章的一句話,讓時南汐感覺自己像是被人勒住了脖頸,窒息的疼痛感讓她渾身發抖。
應淮章這是在懷疑樂知是他的孩子麼?
不,不可能,任誰看了如此瘦小的樂知,也不會想到他有五歲了。
“是司塵的……”時南汐儘量放緩聲音,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聽到時南汐的回答,應淮章便輕笑一聲,“你不是說他沒碰過你?”
時南汐的腦子轟的一下,這才想到在化妝間應淮章問過她這個問題。
當時她本能就回答了沒有……
那個時候她根本就沒想到,陸司塵會和他的家裡人說,樂知是他的孩子。
她現在說碰過,那就是之前和應淮章說謊。
繼續說沒碰過,那樂知就不是陸司塵的孩子。
時南汐輕咬著微顫的下唇,怎麼回答都不對……
就在時南汐不知該如何應對時,身後驀地傳來了陸司塵的聲音。
“南汐你是怎麼惹小叔不高興了,還被罰了跪?”陸司塵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雖然陸司塵拿樂知來威脅她,讓她很厭惡,但是他的突然出現,還是讓時南汐鬆了一口氣。
就連轉頭去看他的眼神,都帶了幾分迫切。
和陸司塵說話的聲音,也能聽出對他的依賴。
“我是看到狗腿軟,站不起來了,樂知鬧的厲害,我快要抱不住他了。”
時南汐的神經一直處在緊繃的狀態中,而她全身的力氣又都用來抱著掙扎的樂知,很是疲憊。
“來,樂知,爸爸抱!”
陸司塵說著一手抱過樂知,一手拉起了時南汐,動作自然而然,好像經常這麼做。
陸司塵的一聲“爸爸抱”讓剛站起來的時南汐,腿又是一軟,但她還是低著頭,不露痕跡。
如果應淮章知道樂知是他的孩子,以他們的身份懸殊,撫養權她肯定爭不過他。
所以,絕不能讓應淮章知道樂知的身世。
樂知一到陸司塵的懷裡,就摟著他的脖頸蹭著他的臉。
那又乖又依賴的小動作,讓陸司塵的眼底和唇角都是笑意。
應淮章至始至終都只是站在那裡,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家三口,把玩無事牌的動作一下又一下。
陸司塵是單手抱著樂知,拉起時南汐的手改為握著她的手腕。
樂知被陸司塵安撫了兩句後,他的情緒就穩定了下來。
“樂知,爸爸帶你見見叔祖父。”
陸司塵把輩分關係梳理的很明白,但腦子亂糟糟的時南汐還是懵的。
叔祖父是誰……
直到她聽到陸司塵又說,“小叔,這是我兒子樂知,你要抱抱他麼?”
她才知道這叔祖父說的是應淮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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