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對比,自己手裡的饅頭和鹹菜,就變得那麼難以下嚥了。
尤其是,對方吃肉的,居然是一個女人!
頓時冷哼一聲說道:“就沒有見過這種又懶又饞的婆娘,像你這種婆娘,在我們鄉下,就算是一天三頓打都不夠。”
說完,他不忘一臉教唆地對顧燕驍說道:“我說大兄弟,可沒有像你這樣對婆娘的,婆娘這種賤皮子,就不能慣著,不老實的話,打兩頓就老實了。”
“你看我家婆娘,從嫁進來後,就服侍我爹孃,伺候我吃飯睡覺,敢不老實,我就揍得她哭爹喊娘,從來就不敢在我面前大聲說話過。”
“所以啊,我看你這個婆娘,就是欠打,哪裡有婆娘讓男人伺候的,還有這肉,是她們這些賤皮子配吃的嗎?”
蘇向晚也沒有想到,自己老老實實地吃著東西,也能拉來仇恨。
尤其是,顧母已經為了在火車上不引人注目,特意沒有做什麼大葷大肉,而是做成了包子和肉醬。
不過,在看到對方那一雙眼睛,時不時地盯著自己手裡的肉包子和桌子上的肉醬後,她哪裡不明白,對方的心思。
而不等她開口,顧燕驍就冷冷地看著蔡保根:“我的媳婦,我自己願意捧著,怎麼,你有意見?”
蔡保根臉皮抽了抽:“我說大兄弟,我這可是為你好,哪裡有讓女人吃肉的……”
“誰是你大兄弟!”顧燕驍臉色一沉,周身那肅殺的氣息就這麼散發出來。
見狀,蘇向晚忙伸手拉了拉顧燕驍,示意他不用生氣。
自己則是掃了一眼,蔡保根身旁唯唯諾諾,可明顯眼中帶著幾分怨毒的女人,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你說的對,這夫妻兩個嘛,哪裡有不打不鬧的。剛結婚的時候,我男人也打我,有一次打得狠了,我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
一旁的顧燕驍一愣,眼中滿是委屈地看著蘇向晚:他什麼時候打過媳婦了?他怎麼不記得?從來都是隻有媳婦打他的好不好?
一牆之隔的顧父顧母和顧燕緋也是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覷:燕驍(大哥)居然會打媳婦?還打得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們怎麼不知道?
蔡保根在聽到蘇向晚這麼說,還一臉委委屈屈的模樣,冷哼一聲,繼續指手畫腳:“你這種婆娘,就該打,不過,打得三天下不了床就不用了。”
頓了頓,他補了一句:“畢竟躺在床上動不了,家裡的活兒誰幹?衣服誰洗?飯誰煮?”
話這麼說著,他一雙眼睛還是不斷地看著蘇向晚面前的肉醬。
就在這個時候,蘇向晚又幽幽開口說道:“你就不奇怪,為什麼他以前都那樣打我了,現在又是什麼原因不打了,還忙前忙後的伺候我?”
“難不成是因為你肚子裡揣娃了?”
蔡保根問道,見蘇向晚微微隆起的肚子,頓時一臉醒悟地“嗐”了一聲:“肚子裡揣娃怕什麼?拿那竹條子抽她背就好,又痛又傷不了肚子裡的娃,我婆娘懷娃的時候,我就是這樣對付她的!”
蘇向晚呵呵了一聲:“當然不是。”
說著,她目光淡淡地朝著一旁的李金華看去:“是那次我被他打得在床上躺了三天後,突然醒悟過來了,然後在家裡磨了三天刀。”
“磨刀?”這一下,不僅蔡保根一臉茫然,就連李金華也是不明所以。
“對啊!每次我男人睡著後,我就在他的床頭磨刀。”
蘇向晚嘆息了一聲,神情頗有一種病態的瘋狂:“那刀啊,給我磨得錚亮,一刀下去,碗口粗的棍子直接就被劈斷了!更別說,如果砍到人的脖子上,會是多麼的鋒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