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以,楊大哥,你好不容易攢點錢,以後還要娶媳婦呢!這錢可不能亂花。”
許一柔笑的很平靜,聲音更是沒有半分波瀾。
楊俊清眼中閃過一絲陰沉:“一柔,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意的,其實我……”
“楊大哥……”不等楊俊清的話說出口,許一柔就直接打斷了他,開口說道:“謝曼曼說的是真的。”
楊俊清一愣,面色黑沉下來。
“我媽說了,誰如果想娶我,就必須拿五百塊的彩禮,這些彩禮,都會用來給我弟弟蓋新房子,娶媳婦。”
許一柔彷彿看不到楊俊清的臉色一樣,自顧自地開口說道。
“所以,像我這種情況,只怕一般人,都不會娶的。楊大哥,你也已經二十多歲了,是該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楊俊清張了張嘴,半晌,才說出一句:“那你先好好休息。”
就轉身離開了。
走的時候,甚至忘記把手上的兩個饅頭留下。
許一柔看著他倉皇逃離一般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便沒有再開口。
前世,這楊俊清明知道謝曼曼想要把自己送給,生產隊隊長的兒子童耀祖,非但沒有來告訴自己,反而趁機向謝曼曼要求,也要給他一個回城的名額。
這一點,是她在童耀祖床上掙扎求救時,聽童耀祖親口說的,在那個時候,她還認為,是童耀祖想要擊垮自己,才故意這樣說來欺騙自己的。
後來,她被顧燕驍救下,回知青點的時候,卻聽到了謝曼曼和楊俊清的對話。
也正是那個時候,她徹底認清楚了這個,曾經口口聲聲說著要保護自己的同學。
現在謝曼曼被抓了,她現在只需要小心防範著童耀祖,再熬個一年多,就可以迎來恢復高考。
她相信,她只要從現在開始,把書本撿起來,就一定能夠透過高考回城的。
想到這裡,許一柔也不再拖延,直接找到醫生要求出院。
她好不容易才存一點錢,可是要用在刀刃上,可不能就這麼花費在醫院裡。
醫生雖然還想讓她再留院觀察兩天,但見她一再堅持,且保證自己如果有什麼不舒服,就立即回來,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這年頭大家都過得艱難,不捨得在醫院花錢,都是可以理解的。
楊俊清聽許一柔說要出院,也沒有說什麼。
兩人來的時候,是坐著武永安的車來的,這個時候回去也只能一邊往回走,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上回八棵樹村的牛車了。
索性他們的運氣還不錯,走到回八棵樹村的路口,就看到了駕著牛車的童德良。
“許知青,你這是,好了?”關於許一柔摔破了腦袋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現在看著她好好地站在這裡,也鬆了一口氣。
“多謝德良叔的關心,我沒事。”許一柔淡淡笑了笑。
童德良不由地多看了她一眼,總感覺這妮子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眉眼中,沉靜穩重了很多。
“德良叔,今天怎麼沒有上工啊!”
楊俊清開口問道,按道理,今天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童德良應該在上工才對。
童德良的心情顯然很好,他眯著眼睛吸了一口旱菸,開口道:“來鎮上打點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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