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還掛著鹽水瓶,面色蒼白地扶著牆慢慢地挪進來:“錦年,你別生芷柔的氣,是我非要她來看我的,也是我非要她留下來。”
“以後我不會再見她,也不會介入你們之間,你怎麼對我生氣都行,別遷怒她。”
只是走幾步路,就像要了他的命。
剛好到白芷柔身邊就撐不住了似的,搖搖欲墜。
白芷柔擔心得不行,眼神緊鎖著他,恨不能馬上去扶,奈何手還被傅錦年拉著。
她失態大吼道:“放開我!”
傅錦年捏緊離婚協議,心如刀絞,也沒了和她說明的心思,冷冷地遞給她一支筆:“你簽了字,隨便怎麼都行。”
白芷柔看向傅錦年,直覺告訴她有點奇怪,但顧慮著白宴青,立刻簽完字,把筆和協議一齊甩到桌面上,急急忙忙去扶著白宴青。
她回頭怒視著傅錦年:“傅錦年,你!”
恰好同辦公室的其他醫生回來,堵住她的話。
白芷柔不好再說什麼,和白宴青一同離開。
傅錦年眼神冰冷嘲諷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她為了瞞住自己和她的關心,還真是費盡心思。
不過以後她不用這麼費心了。
他看了眼簽好的協議,等到三十天後,離婚證到手,他就能徹底擺脫這令人窒息的婚姻。
傅錦年食指點了點離婚協議書,思索一番,拍照發給了自己的律師朋友。
對方的電話,很快打過來。
“我去,老傅你終於想通了啊!你說你也是頂尖的心外科醫生,青年才俊,卻整天跟在你老婆跟前伏低做小的,偏你丈夫娘還……要我說,這婚你早該離了。”
傅錦年苦澀一笑,轉而道:“別廢話了,我讓她簽了離婚協議後,是不是等著三十天冷靜期一過,就能拿到離婚證?”
他只知道大致離婚流程,具體還想諮詢下專業律師,才保險。
“什麼離婚證?”白芷柔的詢問聲突然傳來。
傅錦年回頭一看,她已經換了身衣服,穿著精緻的包臀裙,挎著小包,疑惑地看著他,眼底有點緊張,像是在怕這個離婚證和她有關。
傅錦年心頭一跳,不動聲色地結束通話電話,淡然自若的道:“沒什麼,我一個朋友的婚姻不大順利,隨便聊了幾句。”
白芷柔本就只聽見了最後一個詞,聞言當即信了,不滿道:“老摻和人家的家事幹嘛,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別被負面情緒影響了,過好我們倆的小日子就行。”
傅錦年眼底嘲諷,面上沒有表露,淡然詢問:“你來找我?什麼事?”
白芷柔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咳了聲緩解尷尬:“你下班了嗎?我們去吃飯吧,我訂了你喜歡的重慶火鍋,我們一起去吃頓唄。”
她眨眨眼,故作可愛俏皮。
以前只要她賣賣萌服軟,傅錦年就會原諒她的一切。
但這次傅錦年只是冷漠注視著她。
他根本不想和她吃飯,連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覺得噁心。
可是白芷柔這個人執拗起來十分可怕,為了順利離婚,傅錦年忍著噁心點頭:“好。”
白芷柔怔忪地望著他疏離的表情,彷彿有什麼東西從她指間溜走。
也許是他還在生氣。
但她相信自己很快能把傅錦年哄好。
傅錦年以為白芷柔是要向自己服軟,卻沒想到,邁巴赫的副駕駛早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