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尤其在面對這兩個人時。
傅錦年垂眸,瞥了眼白芷柔抓著他袖子的手,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被兩人這麼一唱一和地“道德綁架”,傅錦年的耐心快要告罄。
看來今天若不稍微“敷衍”一下,這兩個人怕是不會輕易讓他離開。
而且,他也懶得在這裡多費唇舌。
傅錦年坐了下來,卻沒動筷子。
白宴青趕緊給他夾了一塊魚肉,放到他面前的碗裡。
“嚐嚐,這魚可是我特意去市場挑的,頂新鮮的!”
傅錦年瞧了瞧碗裡的魚肉,又瞧了瞧白宴青。
為了儘快擺脫這兩人,傅錦年拿起筷子,夾起那塊魚肉,面無表情地送進嘴裡。
他隨意咀嚼兩下,根本沒嚐出什麼滋味,便直接嚥了下去。
“味道怎麼樣?”白宴青緊盯著他,滿臉期待。
傅錦年放下筷子,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角。
“還可以。”他淡淡評價一句,隨即起身。
“我吃完了。先走了。”
話音未落,不等白芷柔和白宴青反應,他提起行李箱,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
“傅錦年!”白芷柔在他身後喊了一聲。
她完全沒料到他竟然真的只吃一口就走。
傅錦年腳步未停,徑直離開了公寓。
白宴青望著傅錦年消失在門外的背影,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只餘下一片陰鷙。
他瞥了一眼餐桌上傅錦年只動過一口的魚肉,嘴角勾起一抹計劃得逞的冷笑。
另一邊,傅錦年開著車行駛在回醫院的路上。他降下車窗,夜風灌入。
突然,他喉嚨一陣發癢,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他清了清嗓子,起初並未在意。
過了幾分鐘,那股癢意非但沒有減退,反而愈演愈烈,並且迅速蔓延開來。
他的呼吸也開始有些不暢。
他猛然想起剛才在家裡吃的那一口魚肉,以及白宴青在他吃飯時那副獻殷勤的古怪模樣。
難道……
傅錦年猛地一打方向盤,將車緊急靠邊停下。
喉嚨裡的癢意已經轉為灼熱的刺痛,呼吸變得急促而艱難。
他心頭一沉,自己很可能過敏了!而且是極其嚴重的過敏反應!
他顫抖著手去摸索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急救箱,裡面有他常備的抗過敏藥物。
他的身體因為缺氧而劇烈地抽搐,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
該死!他萬萬沒想到白宴青竟然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掀開急救箱,抓出藥盒。
憑藉著本能,他顫抖著撕開藥盒,倒出裡面的藥片,在意識徹底模糊前,用殘存的最後一絲力氣嚥了下去。
冰涼的藥力順著喉嚨滑下,那種灼熱的刺痛和窒息感開始一點點消退。
缺氧造成的眩暈感逐漸散去,視野也慢慢恢復了清晰。
他癱在駕駛座上,渾身被冷汗浸透,胸腔劇烈地起伏。
白宴青……這筆賬,他記下了!
看了看時間,已是深夜。
不能讓今晚的意外耽誤了明天的大事。
明天,他必須準時出現在民政局,了結這段荒唐至極的婚姻。
他掙扎著坐起身,摸了摸依舊有些紅腫發癢的脖子。
開車是不可能了,身體還很虛弱,手腳也有些使不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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