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年?”白芷柔聲音發顫,慌亂地掃視客廳,不見傅錦年的蹤影。
她幾步衝到臥室門口,探頭張望,裡面同樣空無一人,床鋪收拾得過分整齊,沒有半點生活該有的凌亂。
她的心,咯噔一下,直往下沉。
“不是……你不是說他不會真跟我離嗎?!”
白芷柔猛地轉身,衝著白宴青,聲音發顫,幾乎是哭喊出來:“證都領了!人也不見了!他什麼都沒帶走,一樣東西都沒留下!”
白宴青臉上依舊是那副慣常的笑容,他不緊不慢地上前,輕拍了拍白芷柔的肩。
“慌什麼?男人嘛,鬧鬧脾氣再正常不過。”
他踱到沙發邊坐下,優雅地交疊起雙腿。
“他無非是面子上掛不住,想給你個下馬威罷了。你們結婚這麼多年,他對你什麼樣,你還不清楚?愛你愛到骨子裡,怎麼可能真捨得放手?”
白芷柔站在原地,聽著白宴青不疾不徐的分析,心頭的慌亂稍減,但那份不安依舊濃重。
“可是……他連房子都沒要,什麼都沒拿走。”她聲音透著不解,這反應,太不像傅錦年了。
傅錦年那個人,雖然對物質看得淡,但做事向來有章法,絕不會這般決絕,了無牽掛。
白宴青嗤地笑出聲,“什麼都沒拿走?做戲給你看呢!他現在啊,就等著你低頭服個軟,然後他好順理成章地回來,再端著架子‘原諒’你。”
他站起身,走到白芷柔面前,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動作親暱。
“忘了以前他是怎麼對你的了?哪次不是你先折騰,他先低頭?”
白芷柔怔怔地聽著。
確實,每一次她因為那點可笑的潔癖,或者其他莫名其妙的理由跟傅錦年鬧,他總是沉默地包容她所有的壞脾氣。
他嘴笨,不會哄人,連句“我愛你”都吝嗇,可他的好,都揉碎在日常的行動裡了。
白宴青滿意地看著白芷柔臉上漸漸浮現的追憶與被說服,唇邊的笑意更深。
“所以啊,你現在就得主動點,給他個臺階下。裝可憐也好,撒嬌也罷,只要你稍微放低姿態,他保管屁顛屁顛地滾回來。”
他話鋒一轉,視線滑向白芷柔的小腹。
“更何況,你肚子裡還揣著他的種呢。”
白芷柔下意識地伸手覆上小腹。
對啊,還有孩子,傅錦年再生氣,總不能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不要吧?
她輕撫著腹部,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躥出另一個讓她遍體生寒的念頭。
這孩子……當真是傅錦年的?
她不敢細想,更不敢去求證那個混亂夜晚的任何細節。
她怕,怕這孩子不是傅錦年親生,那她就連這最後一點點能牽絆住他的希望,都將徹底破滅。
白宴青將白芷柔神情間的變幻盡收眼底,敏銳地捕捉到她那瞬間的恐懼。
他心底冷笑,面上卻依舊溫和。
這孩子究竟是誰的種,重要麼?不重要。能拴住傅錦年,才是關鍵。
他輕輕拍了拍白芷柔的手背,聲音溫和下來,安撫道:“別慌,孩子就是最好的籌碼。他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