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許樂一拍大腿,“等你出院,我給你接風洗塵!咱們去吃頓好的,把這段時間的晦氣全都吃掉!”
許樂嘴皮子就沒停過,從公司專案進展,侃到最近網上那些沙雕段子,連他家樓下那隻天天翻垃圾桶的流浪貓都沒放過,事無鉅細,說個沒完。
傅錦年偶爾嗯啊兩聲,大多時候就那麼靜靜聽著,眼神時不時飄向窗外。
不知不覺,窗外天色就暗了,星星一顆顆冒出來,城市的霓虹燈也亮了,勾勒出這繁華都市的影子。
另一頭,公寓裡,燈光晃得有些刺眼,照得白芷柔那張臉更顯蒼白失落。
她直奔客廳角落的酒櫃,拉開玻璃門,手指在一堆酒瓶子上來回掃著,最後停在一瓶紅酒上。
瓶身冰涼,她沒半點猶豫,拿了出來,轉身就要找開瓶器。
“芷柔,你要做什麼?”
白宴青從書房快步出來,一眼就瞅見白芷柔手裡的紅酒,還有她那明顯不對勁的臉色。
他眉頭一皺,幾步上前,輕輕按住白芷柔的手。
“你忘了?你現在還懷著孕呢,怎麼能喝酒?”
白芷柔動作一頓,慢慢抬頭看白宴青,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我今天……我今天去看傅錦年了。”
她聲音裡全是鼻音,“他……他壓根不搭理我,還讓我走……讓我滾……”
說到最後兩個字,她聲音裡全是哭腔,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砸在那貴死人的地毯上,洇開一小塊深色印子。
白宴青瞧著她這副可憐樣,心裡頭不知轉了多少念頭,臉上卻很快換上了濃濃的憐惜。
他伸出手,輕手輕腳拿過白芷柔手裡的酒瓶,擱到旁邊的矮几上,然後輕輕攬住她的肩膀。
“好了好了,不哭了。錦年他……他一定還是在氣頭上。過幾天就好了。”
白芷柔靠在他肩上,身子還在微微發抖,傅錦年的冷臉顯然讓她傷得不輕。
白宴青輕輕拍著她的背,幽幽嘆了口氣,話裡全是自責。
“都怪我……唉,都怪我不好。如果那天,你先去救錦年,而不是管我……或許就不會這樣了。都怪我這身體不爭氣,偏偏在那個時候……”
他沒再說下去,只拿手輕輕按了按自個兒心口,臉上透著虛弱。
白芷柔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淚汪汪地看著他。
白宴青這副又自責又虛弱的樣兒,一下子就讓她心軟得不行。
傅錦年給她的那些難堪和委屈,這會兒全被對白宴青的心疼給蓋過去了。
“不!宴青哥,不怪你!”她急急地說,聲音都因為激動有點啞了。
“怎麼能怪你呢?你有心臟病,那種情況怎麼能拖?萬一你出事了,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就是傅錦年的錯!他小題大做,他不理解我!他也是醫生,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白宴青聽了,卻只是苦澀地搖搖頭,眉宇間攏著化不開的愁緒。
“芷柔,你別這麼說。錦年生氣也應該,畢竟……畢竟因為我,才讓你們倆鬧出這麼大誤會。”
他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都是我不好,總是給你和錦年添麻煩。他不喜歡我也是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