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墨把人迎進來,關上門之後,那女子就直接對著白予墨跪了下來。
白予墨一愣,攸寧和攸檀就想要扶人。
可是那女子卻固執地不願意起來。
“姑娘,你這是……”
白予墨還沒說什麼,那女子就哭的泣不成聲:“顧小姐,您千萬不要和那個姓張的扯上任何關係啊!”
白予墨愣了愣,她似乎明白了這女子為什麼來這裡找她。
“姑娘,你先起來。”
白予墨過去把那女子拉了起來。
“顧小姐,你是外地人,可能不知道這湖州的事情,但是那個知州,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在這湖州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無惡不作!小姐,您還是和您的兄長趕緊離開吧!
沒得為了幾兩銀子就搭上自己的幸福甚至是性命啊!”
白予墨仔細地看著面前這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突然有些心疼,看她的衣著,她大概能夠猜出來對方是什麼身份。
金累絲嵌翡翠的冠子壓著墮馬髻,鬢邊垂落的珍珠流蘇隨著轎輦輕晃,分明該是活色生香的景緻,偏生她攥著緙絲帕子的指節發白,倒像尊被金線懸住關節的瓷偶。
石榴裙下綴著的十二枚禁步本該玎璫作響,此刻卻死寂著——原是教人用絲繩將玉墜子全拴在一處了。
不過那絲繩似乎已經用了很久,看起來都要斷了。
而現在的這個姑娘,就是那個在盡力斬斷系在自己四肢上的金線的瓷偶……
看著那姑娘的眼淚已經控制不住了,白予墨嘆了一口氣,拿出自己的手帕,給姑娘擦乾了眼淚。
“別哭,你若是有什麼想說的,可以跟我說。”
白予墨的聲音溫柔,雖然猜出了姑娘的身份和遭遇,但是白予墨看著那姑娘的眼神中,沒有憐憫和可憐,只有關心。
“我,我叫喻蘅奴,原是西街書鋪掌櫃的女兒,一年前,爹爹不小心摔傷了腿,我便幫我爹爹去東街給茶鋪王老闆送書,就被那老畜生盯上了。
他以我爹爹性命為要挾,強行納我為妾。可是,可是我進知州府的當天晚上,他就殺了我爹……”
說罷,姑娘又捂住胸口,哭了起來。
“這個畜生!”
攸寧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柱子上,滿臉怒氣。
攸檀輕輕拍了拍攸寧的肩膀,安慰著她。
雖然攸檀是四姐妹中最小的那個,但是在這種時候卻是比大姐攸寧更加沉穩一些。
“那東街茶鋪的王老闆,和我爹是至交好友,我本與他兒子定下婚約,只等今年中秋辦喜宴。
可是……可是一切都毀了。
王老闆知道我爹身死的訊息之後,他用全部身家,想要換我的自由,可是……也被我連累,傾家蕩產不說,王老闆還被打斷了一條腿。
幸虧王家哥哥那時不在湖州,不然的話,恐怕也會和我爹一樣……”
聽著姑娘的訴說,白予墨也覺得心裡很難受,自己的眼睛也紅紅的,她沒想到,在別人口中那位“自不量力”的茶鋪老闆,居然是為了故交之女,才傾家蕩產。
“顧小姐,本來那老畜生今晚就要來尋你的,可是其他兩位姐姐想盡辦法絆住了他,我溜出來,就是要勸你趕緊離開。”
姑娘看著白予墨的眼神裡,充滿了擔心和期望。
擔心白予墨的安危,期望她趕緊離開。
“姑娘,若我說……我有辦法讓他自食惡果呢?”
白予墨看著喻蘅奴的眼睛,堅定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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