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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縣,秦陽搬了一把椅子靜靜的坐在城門外的官道上。
他換了一件新的長袍,遮蓋住了身上的淤青和傷痕,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在他身邊跟著魯有冠。
後面站著一列從禮部要來的隊伍,和一批用來賞賜的白銀綢緞等物件。
按照朝廷的禮制,迎接裴盈他們歸朝,是城外三十里。
但乾帝開口捧了裴家。
這個標準就成了京城外五十里,在萬年縣迎接。
秦陽今天來此提前準備,也是嚴格按照禮制。
如果有人從他面前走過,就會發現這一幕極為詭異。
在他背後的萬年縣裡,城門緊閉,城牆上來來回回走動著官兵,似乎在城內不斷忙碌著什麼。
城外的秦陽,卻支起了一把大傘,就這樣安靜的坐著,和他們涇渭分明,雙方之間互不打擾。
“殿下,萬年縣是不是出事了啊?這都卯時了,怎麼還不開城門。”
“可能吧。”
秦陽聳了聳肩,伸手揉著胸口。
城內守軍怎麼也想不到,他們苦苦尋覓的行軍玉牌,此刻正安靜的在秦陽胸前放著。
蹬蹬蹬。
遠方傳來一陣馬蹄聲。
一臉焦急的裴元武帶著譚文吏和太子來到了萬年縣,便看到了正堵在大路上的秦陽。
“老九?”
看到秦陽安然的坐在這裡,太子忽然愣住了。
“皇兄,早啊。”
秦陽指了指身邊的位置。
“坐。”
“你……你在這裡搞什麼!”
太子沒有下馬,瞥了一眼萬年縣城,發現這裡城門緊閉,城牆上人頭攢動,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接人啊,父皇說的,皇兄莫非忘了?”
秦陽指了指自己身後幾十號人的隊伍。
裴元武此刻也瞪大眼睛。
“你……什麼時候來的?”
“半夜就來了,父皇親自交代的事,本王自然要提前準備。”
此言一出,譚文吏立刻失聲叫道:
“半夜?那萬年縣的人……?”
資訊量太大,搞的在場眾人全都滿臉迷茫。
昨晚半夜他就來了,萬年縣的王陵呢?
太子安排的人呢?
那兩千套兵甲呢?
都去哪了!
太子臉色難看至極,轉過頭瞪了趙德一眼。
趙德已經嚇尿了,這麼大的事要是被搞砸,他回去勢必要被重罰。
“我去問問。”
他慌忙翻身下馬,跌跌撞撞的朝著城門前跑去。
只是還沒等他叩門,城內的守軍就注意到了他們一群人。
吱呀一聲。
沉重的城門開了一道小縫。
王陵的副將滿臉慌張,越過了趙德,快步跑到了太子面前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殿下,玉牌丟了。”
“廢物!一群飯桶!”
太子瞬間頭皮發麻。
費了這麼大力氣,人沒殺就罷了,玉牌還丟了。
這麼大的罪狀,可不能扣在他頭上。
幾乎是在瞬間,太子就在心下做出決定。
“此事和本宮沒關係,自己的爛攤子,你們自己擔!”
話音落下,他策馬轉頭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