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確實和秦陽一起過來擠兌市場了。
前段日子為了能按照輔相陳敬德的意思,調動萬年縣的兵力。
他不只安排了兵甲,還安排一批絲綢酒水送予此地守將,讓他們自己留一部分的同時,剩一部分犒勞士兵。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王陵身死,整個萬年縣的部隊都沒有動身執行任務。
氣的太子只好厚著臉皮,去將自己送出的物資全都要了回來。
只是送出去東西容易,想要回來卻有些難。
在過去的時候,太子買的酒已經快被喝完,絲綢也被他們分了一批給家眷。
太子暴怒,劈頭蓋臉的罵了所有守將。
人家東西早早到手了,被罵幾句也不氣不惱,不爭不辯,只是低著頭不吭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最終逼得太子只好拉下老臉,命趙德帶數百人,分批前往各大將領的家中,將絲綢追回。
酒水不夠的,就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從他們軍營的庫存裡強取軍需庫存補足。
最後整體算下來,除了丟人之外,太子竟是一點實際虧損都未出現。
這頓時讓萬年縣的眾將覺得此子面目可憎,對他的不滿幾乎要溢位來!
在他走的時候,喊了三遍城門守衛,才有人慢悠悠下來給他開門。
至於運回貨物時想喊人搭把手,也根本無人理會。
“老九,你怎麼來了!?”
太子此刻也注意到了秦陽。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遇到老九時會敗自己的運勢。
於是在看到秦陽後,他頓時滿臉警惕的向後退了幾步。
為了能儘快將這些物資出手,他剛將貨物拉回來,便去各大商鋪兌了貨票來到這裡。
就差最後一步,絕對不能讓秦陽攪局。
“皇兄好啊,我也來換點銀子。”
秦陽走上前,低頭看了一眼趙德護在懷中的一摞貨票。
雙方對視,秦陽莫名其妙的嗤笑一聲。
別人不知道,可秦陽卻知道太子這些貨票哪來的,甚至已經猜到了他在背後做了什麼。
秦陽的嗤笑,讓太子有種被看透的感覺,他頓時拉下臉,還想擺出東宮的威嚴,沉聲道:
“有什麼好笑的?”
“笑著跟您打個招呼也有錯?皇兄未免太嚴格了。”
秦陽兩手一攤,滿臉無辜,彷彿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見狀,太子心中嘀咕,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這兩日遇到了太多事,確實有些風聲鶴唳,精神緊繃了。
“殿下,您這貨票太多了,換不完啊。”
這時,負責此處市場的官吏臉色難看的開口。
太子拿來的這些貨票規模龐大,是供應軍隊的。
他們只是個京城裡的小市場,雖然花幾天時間也能吞下,可太子卻要求他們當天就收走所有貨票。
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畢竟每種貨物,每天的價格都是有波動的,他們一口氣收這麼多,不合規矩不說,還會有虧損的風險。
本來他們這種官吏就不算是官員,屬於官府的編外人員。
出了事,上面的大人們第一個就會拿他們開刀抵罪。
“本宮說讓你收,你就收!”
眼看自己要出現損失,太子頓時色厲內荏的瞪著對方。
這名小吏嚇得聲音都顫抖起來。
“殿下,我真做不了這個主……要不您去問問上面的大人們?”
“做不了主,本宮就認你是吃著皇糧不辦事,今天就斬了你!”
“殿下,您饒了小人吧,我要是收了您這麼多票,一樣活不了啊!”
小吏嚇得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眼看太子這樣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