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小時，展館裡的光線隨著姜寶兒的建議悄然變幻。
她穿梭在千年古畫間，時而踮腳調整射燈角度，時而用素描本快速演示光影效果。
“這裡的硃砂若是再暖半分，仕女的面色會更鮮活。”
“那處山巒的墨色若能沉下去些，層次就出來了。”
周振半信半疑地除錯，儀器上的數值卻一次次印證她的直覺。
當《韓熙載夜宴圖》的燭光區域被重新調整後，整個畫面忽然活了過來——暖黃的光暈在絹面上流淌，彷彿能聽見千年前的觥籌交錯。
“神了！”
周振猛的一拍大腿，一臉佩服地看著姜寶兒，“姜老師，您這雙眼是能直接解析光譜嗎？”
姜寶兒正拿著平板電腦看燈光除錯版，聞言微微搖頭：“每個場館的空氣溼度、自然光折射都不同，畫作呈現的光澤也會有細微的變化。”
她退後兩步，眯眼觀察整體效果，“我只是對光線和色彩比較敏感，你們才是專業的，我只是提個微調建議。”
周振望著她，忽然覺得她不是在指揮，而是在“聆聽“這些古畫的呼吸。
顧瑾城抱著手臂，眼底噙著幾分興味：“小嫂子，看來今天是帶你來對了。”
燈光除錯告一段落，姜寶兒轉向右側的「新繹古風」展區。
比起古畫的嚴謹考究，這裡的光影設計更顯自由靈動。
她的《靈麓·化形》被安置在中央展臺，半透明的絹紗在燈光下流轉著朦朧的霧靄。
姜寶兒舉起手機拍了張照發給池歡顏，畫面上還特意比了個俏皮的剪刀手。
逛了一會兒，姜寶兒有些累了。
姜寶兒看向顧瑾城，眼睛裡閃著細碎的光，“我想吃冰淇淋。”
“我讓人去買……”
顧瑾城話還沒說完，姜寶兒就道：“不用，我自己去買，旁邊商場就有。”
剛才下車的時候她看見旁邊有個冰淇淋店。
顧瑾城看了眼腕錶，“行，我這邊和周總監再確認些細節，你買完冰淇淋回來咱們就可以回去了。”
姜寶兒比了個OK，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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