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賀聽南打來的。
姜寶兒怕打擾陸寒生工作，拿著手機去了外面的茶水間接。
“聽南。”
“小嫂子。”
賀聽南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這邊醫療站剛搬了新址，訊號塔被炸了兩次，今天剛恢復訊號，我才看到你給我發的訊息。”
姜寶兒聽她這麼說，忙關切地問道：“你那邊情況怎麼樣？危不危險？”
“還好，我都習慣了。”
雖然賀聽南極力掩飾著，但姜寶兒還是聽出了她語氣裡的疲憊感。
“聽南，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賀聽南笑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姜寶兒望向落地窗外明媚的陽光，很難想象電話那頭是硝煙瀰漫的戰區。
“對了，你發我的資訊我看過了。”
賀聽南語氣嚴肅了幾分，“我記得之前和你說過，早期輕微的躁狂症是能徹底治癒的，但生哥這情況……治癒的希望並不大。”
“我知道。”
姜寶兒抿了抿唇，“可是，他現在情緒比以前穩定多了，而且也很久沒再發過病了，對了，他今天見了溫女士，也沒發病。”
顧瑾城之前和她說過，陸寒生每次見到溫女士都會發病，可今天沒有。
這是不是說明，他的情況有所好轉。
賀聽南停頓了一下，“小嫂子，這種病就像休眠的火山，你永遠不知道下次噴發是什麼時候。”
姜寶兒聲音悶悶的，“就算不能完全治癒……能控制住七八分也好。”
這樣，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
“小嫂子，我給你推薦個心理醫生吧，他在創傷後應激障礙領域很有建樹。”
賀聽南的聲音混著遠處救護車的鳴笛聲，“讓生哥去看看，說不定有幫助。”
她之前就勸過陸寒生去看心理醫生，但他不願意去。
如果是姜寶兒的話，或許能勸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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