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年將她禁錮在自己和牆壁之間,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帶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為什麼回來?”
他的聲音很低,卻像是淬了冰,每一個字都砸在許知微的心上。
“為了他?”
“不是!”許知微立刻否認。
“那是為了什麼?”霍斯年逼近一步,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帶著危險的氣息,“為了回來看沈家怎麼死,還是為了給他陪葬?”
他的話,刻薄又傷人。
許知微知道他在氣什麼,可她就是覺得委屈。
“我沒有!”
“沒有?”霍斯年冷笑一聲,捏著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那你為什麼請假?為什麼跟他一起回來?許知微,你是不是覺得,我給你的自由太多了?”
他失控了。
從知道她回來的那一刻起,嫉妒和不安就像藤蔓一樣瘋長,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噬。
他俯下身,滾燙的唇就要壓下來,那是一個帶著懲罰和佔有意味的吻,不帶絲毫溫柔。
就在雙唇即將相觸的瞬間,許知微偏開了頭。
“沈墨卿用唐柔威脅我。”
她終於說出了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霍斯年的動作,猛地頓住。
他僵在原地,黑沉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像是在分辨她話裡的真假。
許知微沒有看他,只是垂著眼,將沈墨卿用影片威脅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我不能讓唐柔有事。”她最後說。
房間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禁錮著她的力道緩緩鬆開了,霍斯年退後一步眼裡的風暴和怒意,逐漸被心疼和滔天的殺意所取代。
這個該死的沈墨卿他竟然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逼她。
“這種事,為什麼不告訴我?”霍斯年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沉穩,只是裡面藏著後怕。
“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許知微低聲說,“他已經瘋了。”
“瘋了,就該送他上路。”霍斯年的語氣輕描淡寫卻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狠戾,“這件事交給我。你什麼都不用管,明天就回去。”
他伸手想要碰碰她的臉,指尖卻在即將觸及時停住了,他剛剛差點弄傷了她。
“早點休息。”
丟下這句話霍斯年轉身身影再次融入夜色仿若從未出現過。
許知微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被他捏得發紅的下巴,心裡五味雜陳。
而他們都不知道在客房斜對面的陰影裡沈墨卿一直站在那裡,他將剛才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霍斯年,他竟然敢潛進沈家潛進他的地盤來見他的女人。
沈墨卿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而扭曲的笑容。
他轉身腳步無聲地走向走廊盡頭那間屬於沈父的臥室。
門被輕輕推開,病床上的沈父正在昏睡呼吸機發出規律的聲響。
沈墨卿走到床邊,靜靜地看著這個給了他生命也給了他無盡壓力的男人。
他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掙扎,慢慢變得冰冷最後化為一片徹骨的瘋狂。
“爸,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