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微那句帶著狡黠的“秘密”說完，霍斯年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他沒再追問，車內的氣氛卻因為這兩個字變得有些微妙。
他將她送到公寓樓下，看著她纖細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才吩咐司機開車。
車窗外城市的霓虹飛速倒退，夜幕變得更加深沉。
幾天後，北歐專案的展品全部敲定，只等開展之日。
GR集團的宣傳已經鋪開，整個港城的設計圈和上流社會都在翹首以盼這場藝術與商業完美結合的盛宴。
許知微剛放下手中的設計稿，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手機就不合時宜地震動起來。
螢幕上跳動著“唐柔”兩個字。
她劃開接聽，唐柔急促的聲音立刻從聽筒裡傳來：“微微，許晚辭瘋了！”
許知微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怎麼回事？”
“她到處找不到沈墨卿，氣得在家裡砸了一屋子的東西。我剛得到訊息，她打聽到沈墨卿來了港城，已經買機票追過來了！”
唐柔的聲音裡滿是擔憂：“這個人現在就是個瘋子，她找不到人，肯定會把氣撒在你身上。你的展覽會，她絕對會去搗亂！”
許知微垂下眼睫，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冷靜地開口：“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一秒都沒耽擱，抓起車鑰匙就衝了出去，直接驅車去了霍氏集團。
頂層，言淮見到她，連通報都省了，直接引她進了總裁辦公室。
霍斯年正埋首於一堆檔案中，聽到腳步聲，他從檔案中抬起頭，示意她繼續。
“霍總，我需要你幫個忙。”許知微開門見山。
這是她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主動求他。
“許晚辭來港城了，唐柔說她可能會在展覽會上鬧事。”她語速很快，將情況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我需要你派人盯著她，從她下飛機開始，別讓她有機會靠近展覽中心。”
霍斯年聽完，什麼都沒問，好像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他拿起內線電話，直接吩咐言淮。
“許晚辭，航班號查一下。”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感，“派人跟緊了，別讓她惹事。”
“是，霍總。”言淮利落地應下。
霍斯年結束通話電話，又看向許知微：“還有事？”
“沒了。”許知微搖搖頭，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謝謝。”
說完，她轉身就走，沒有半分停留。
霍斯年看著她乾脆利落的背影，深不見底的眸子裡，情緒翻湧。
兩個小時後，港城國際機場。
許晚辭拖著行李箱走出閘口，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卻遮不住滿臉的焦躁與不耐。
她恨透了這種失控的感覺，沈墨卿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若不是她動用了所有關係，根本查不到他來了港城。
她剛攔下一輛計程車，報出酒店地址，就從後視鏡裡感覺有輛黑色的車不遠不近地跟了上來。
許晚辭心裡咯噔一下，立刻讓司機在下一個路口拐彎，那輛車也跟著拐了彎。
她又讓司機在前面掉頭，黑色的車依然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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