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溫暖的燈光落在他線條分明的側臉上,他手腕上那對星月袖釦,折射出細碎而璀璨的光。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一頓飯在安靜又曖昧的氛圍中結束。
回去的路上,霍斯年親自開車。
車裡沒有放音樂,密閉的空間裡,只有兩人清淺的呼吸聲。
許知微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臉頰的熱度卻遲遲沒有降下去。
她能感覺到身旁男人投來的視線,不炙熱,卻帶著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車子在公寓樓下停穩。
霍斯年解開安全帶,卻沒有立刻下車的意思。
他側過頭,看著許知微:“上去吧。”
許知微點點頭,說了聲“謝謝”,手剛放到車門把手上,他又開口了。
“袖釦,我很喜歡。”
他重複了一遍,聲音比在餐廳時更低沉,也更認真。
許知微的心跳又亂了一拍,她沒敢再看他,匆匆推門下車。
看著她纖細的背影消失在公寓大門後,霍斯年才重新發動了車子。他抬起手腕,指腹輕輕摩挲著那枚星辰形狀的袖釦,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許知微剛開啟家門,就被客廳裡的人影嚇了一跳。
“嚇死我了!唐柔你怎麼在這兒?”
唐柔穿著一身火紅的絲質睡袍,靠在沙發上,正優哉遊哉地晃著手裡的紅酒杯,一雙狐狸眼上下打量著她。
“喲,我們的許大設計師,春風滿面啊。”唐柔的語氣裡滿是調侃,“坦白從寬,是不是跟霍斯年約會去了?”
許知微換鞋的動作一頓,臉頰又開始發燙。
“什麼約會,就是請他吃頓飯,感謝他幫忙而已。”
“感謝需要送禮物嗎?”唐柔放下酒杯,走到她面前,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還沒完全消退的紅暈,“還需要親自送人到樓下,在車裡依依不捨半天?”
許知微被她看得無所遁形,只好繳械投降。
“你都看到了?”
“廢話,霍斯年那輛車,整個港城誰不認識?”唐柔拉著她坐到沙發上,神情變得認真起來,“微微,你跟我說實話,你對霍斯年,到底怎麼想的?”
許知微沉默了。
唐柔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沈墨卿那個人渣給你留下的陰影太大了。可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霍斯年跟沈墨卿不一樣。他為你做的那些事,我們都看在眼裡。他要是對你沒意思,犯得著花那麼大的力氣,把沈墨卿往死裡整嗎?”
“微微,你值得最好的人。我覺得,霍斯年就是那個人。你得大膽一點,試試看。”
唐柔的話,句句都說到了許知微的心坎裡。
她何嘗不知道霍斯年為她做了很多。
可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更加害怕。
“唐柔,你不明白。”許知微垂下眼睫,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脆弱,“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我跟沈墨卿那七年,我有多傻,有多狼狽,他全都一清二楚。”
她害怕的,是被輕視。
害怕在那個清冷矜貴的男人心裡,她不過是一個曾經為了另一個男人要死要活、識人不清的蠢貨。
這種深-入骨髓的自卑,是她無論在事業上取得多大成就,都無法抹去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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