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了,什麼都不重要了,她只要他活著,只要他好好地活在自己身邊。
她伸出手,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那具僵硬冰冷的身體:“霍斯年。”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像一片羽毛輕輕地落在他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
“別再想了,我們不想了,好不好?”
“那些過去都忘了也沒關係。”
“我們重新開始,你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霍斯年僵硬的身體狠狠一震。
他緩緩轉過身,那雙死灰般寂滅的眼睛詫異無比地看著她:“你……不怪我?”
“怪。”許知微看著他,那雙清冷的眼睛裡是前所未有的坦誠,“我怪你忘了我,怪你傷害我,怪你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可是霍斯年,”她頓了頓那聲音輕得仿若嘆息“我也心疼你。”
這兩個字,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烙在了霍斯年那顆早已冰冷麻木的心上。
他看著她,看著她那張寫滿了疲憊卻依舊固執地選擇原諒他的臉,那顆失控的心臟再也壓抑不住。
他猛地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那力道大得好像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微微……”他的聲音哽咽沙啞,像一頭瀕死的困獸,充滿了絕望的失而復得的狂喜,“我發誓,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霍斯年不再執著於找回那些失去的記憶,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許知微身上。
他像一個初嘗情事的毛頭小子,笨拙地卻又固執地學著怎麼去愛一個人。
他會親自下廚,為她做那些她曾經最愛吃的菜,即便十次有九次,都會把廚房變成災難現場。
他會陪她去產檢看著B超螢幕上,那個小小的正在茁壯成長的生命,那張總是冷硬如冰的臉上會露出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見的傻乎乎的笑。
他甚至還買了一大堆育兒書籍,每天晚上都會像個小學生一樣,認認真真地做筆記。
許知微看著他這副樣子那顆早已結冰的心,也在一點點地被他笨拙的溫暖慢慢融化。
或許忘了也挺好,忘了那些傷害忘了那些背叛,忘了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他們可以像一對最普通的夫妻一樣,重新開始。
許知微的生日,霍斯年包下了整個維多利亞港,為她準備了一場極盡奢華的煙火晚宴。
璀璨的煙火在夜空中一朵一朵地絢爛綻放。
許知微靠在霍斯年的懷裡,看著那漫天的流光溢彩,那張總是清冷淡漠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幸福的笑:“斯年,謝謝你。”
“傻瓜。”霍斯年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溫柔的吻,“以後你的每一個生日,我都陪你過。”
就在這時,一艘快艇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平靜的海面,朝著他們所在的遊艇橫衝直撞地衝了過來!
快艇上,站著兩個他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人。
霍震霆那張老臉因為仇恨而扭曲得好比地獄裡的惡鬼!
白妍夢那張總是柔弱無辜的臉上,也寫滿了瘋狂的,玉石俱焚的怨毒!
“霍斯年,許知微!你們以為你們能過得這麼安穩嗎?”霍震霆嘶吼著,那聲音像一條淬了毒的響尾蛇,“我告訴你們做夢!”
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遙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