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拖到現在才來，早半年來還不至於這麼嚴重。”任清皺著眉說。
虞向晚的心裡“咯噔”一下，“任醫生，我媽她……”
“病人各項機能都在退化，需要藥物治療。”任清簡單分析了一下情況，隨即看向了虞向晚，沉聲道：“她的心理疾病很嚴重了，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知道了。”虞向晚捏緊了手。
這半年，她很多次想去看望姜奕柔，可是都遭到虞誠國的阻攔。
她不是沒有想過辦法，可是虞誠國就是不願意。
謝司硯說過會幫她，給她希望，可是……
虞向晚心中很是後悔，那是她的親生母親，她怎麼可以只是寄希望於別人，而自己卻無動於衷呢！
想到這兒，虞向晚的臉色不由得很不好看。
任清合上病歷本，抬頭看向臉色蒼白的虞向晚，語氣緩和了幾分：\"雖然重度抑鬱症痊癒的機率不高，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真的？\"虞向晚指尖微顫，聲音有些啞。
\"藥物配合心理疏導，穩定情緒是關鍵。\"任清推了推眼鏡，\"只要病人願意配合治療，情況會有所改善的。\"
虞向晚緊繃的肩膀稍稍放鬆：\"錢不是問題，請您一定要盡力。\"
任清點點頭：\"我會的。\"
目送任清離開後，虞向晚攥著繳費單，腳步沉重地往收費處走，母親憔悴的面容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胸口像是壓了一塊石頭，悶得喘不過氣。
如果早點帶母親出來，如果她不是總寄希望於謝司硯，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她咬緊下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轉過走廊拐角，她的餘光忽然瞥見兩道熟悉的身影。
謝司硯正摟著孟雨霏的腰，神色緊張地往婦科方向走。
虞向晚腳步一頓，下意識閃身躲到柱子後。
孟雨霏臉色蒼白，捂著腹部，腳步虛浮，而謝司硯眉頭緊鎖，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孟雨霏卻是搖搖頭，眼角似乎還掛著淚。
他們來婦科做什麼？
虞向晚眯了眯眼，心底湧上一絲怪異，猶豫片刻，她壓低帽簷，悄然跟了上去。
\"醫生，她怎麼樣？\"謝司硯的聲音從診室裡傳出，透著罕見的焦急。
\"先做個B超確認一下。\"醫生語氣平靜，\"不過從症狀來看，先兆流產的可能性很大。\"
流產？
虞向晚瞳孔微縮，呼吸一滯。
孟雨霏懷孕了？
難怪去找謝司硯說離婚的時候，她底氣會那麼足，原來早就留了一手！
瞬間，虞向晚感覺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噁心。
\"孩子能保住嗎？\"孟雨霏帶著哭腔的聲音，讓她的思緒回籠。
\"我開些保胎藥，這段時間必須臥床休息，不能受刺激，小夫妻倆那種事也不能做了，不然孩子可不一定保得住！\"醫生看了他們一眼。
孟雨霏的臉色頓時羞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