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腎罷了,搞的好像多重要一樣。”
周霆琛轉過臉看他,眼神似笑非笑:
“要不,你去給捐一個?”
話音剛落,周父將鞭子甩的舞舞生風,一條條都落在他的背上,是周家已經近十年都沒出現過的家法:
“你弟弟從小就一直讓著你,就這樣還沒能讓你記得他的好?”
“你知不知道少一個腎會怎麼樣?你怎麼能把自己的弟弟往火坑裡推?”
“從今天起你滾出周家,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疼痛讓他的意識愈發清晰,他艱難的抬起眼睛看著眼前無比陌生的父親。
母親死去不過三個月,周沐辰就跟後媽登堂入室,他跟周沐辰只差兩個月,也就是說,母親懷孕的時候周父就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剛到家那天,周沐辰就“不小心”將母親的骨灰撒了滿地。
他紅著眼睛對周沐辰大吼,卻被父親以“胡鬧”的名義打的他進醫院。
所有人都說後媽對他比對周沐辰還要好,可沒人知道,周沐辰一個月三萬的生活費還有貼補,而他,只有五百。
最餓的那個月,他吃了一個月的饅頭和過期泡麵。
秦可頌一直說他在跟周沐辰爭搶,可他不爭取自己的東西,他只會被周沐辰母子吃幹抹盡。
“好啊。”周霆琛抹掉滲出血的嘴角露出慘然笑意:
“把我媽留給我的東西全部還給我,從此以後,周家只有周沐辰一個繼承人。”
周父的手僵住,那是多麼可觀的一筆財富,偏偏密碼只有周霆琛知道。
“從今以後,你老老實實呆在家裡,要是再胡鬧,別怪我不客氣。”
聲勢極大的家法草草收場,他躲在臥室裡對著鏡子擦藥,看脊背上的溝壑血肉模糊,他只覺得可笑。
周家的家法,只對他周霆琛有效。
第二天,他在手機上看到新聞,秦家大小姐秦可頌找到了合適的腎源,即將進行手術。
他從前生怕秦可頌耽誤一天就會多一天危險,得知自己配型成功後就趕緊做了腎移植手術。
現在看來,秦家手眼通天,這不過是一件極小的事情罷了。
秦可頌做完手術剛出院,便急匆匆來周家找周沐辰。
“過幾天家裡會有一場私人宴會,慶祝我平安出院,沐辰你來嗎?”
周沐辰瞟了一眼正從臥室出來的周霆琛,一副好心的模樣:
“就我一個?我哥也一起去吧,畢竟你們關係也不錯。”
秦可頌的表情有些嫌惡,卻礙於周沐辰的面子對他發出邀請。
“私人宴會?你們秦家的宴會我一個周家的去幹什麼?”
出乎兩人的意料,周霆琛竟然拒絕了。
從前他恨不得秦家的狗過生日都要親自大操大辦,今天秦可頌親口發出邀請,他竟然說他不去?
見兩人大跌眼鏡,他開口補道:
“我這幾天要跟朋友小聚,你們玩的開心些。”
“不是吧哥,今天可是秦小姐親自開口邀請,這你也能拒絕?”
“再說了,這麼多年來你也沒幾個朋友,你這個朋友不會是怕丟人杜撰出來的吧。”
周沐辰的話迎合了秦可頌的心理,一時間她也嘲諷的笑了起來:
“是啊周霆琛,就算你沒有給我做腎移植,看在沐辰的面子上,我也不會為難你的。”
“你們的想象力這麼厲害,乾脆去寫小說算了。”
周霆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什麼自己想象出來的朋友,他是真的有約。
他不想說明對方的身份是因為對方不是他們這個階層的人,能夠的著對方,那確實要有一番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