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這幾日，都是能不動就不動。
但是護士換藥才是痛苦的開始。
她每每想要慘叫時，就會看向不遠處躺了兩年的爺爺，看著他如同木乃伊一般地躺著，心裡就萬般不是滋味。
是她把爺爺害成這樣的。
這是她的報應。
可是她又知道爺爺還是在乎她的，愛他的。
她不想讓爺爺聽到她痛苦的聲音，讓爺爺難受。只因有人跟她說過植物人是能聽到外面的聲音的。
張婉容從思緒中抽離，她看向許瑾淮眼底的紅血絲，柔聲道：“你最近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好，是因為秦雲妍嗎？”
許瑾淮沒否認，也沒承認。
但張婉容知道肯定是。
“要不，我教你一個辦法，讓她忘記她媽媽的死……”
張婉容話音剛落，就看到許瑾淮難看的臉色。
她呵呵地笑了起來：“怎麼？開個玩笑還不可以嗎？我已經改過自新了。”
“只不過，你要是需要心理疏導的話，我可以幫你。”
許瑾淮嘖了一下嘴，冷聲道：
“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
“我不想再聽到，下一次。”
“我來，是有事想要問你。”
張婉容的笑意僵在臉上，她沒想到許瑾淮的反應會這麼大。
這是自然。
畢竟秦雲妍當年被催眠過後，現在只要一用腦過度，腦袋就疼得厲害。
他當然很是心疼。
但這張婉容不知道。
她抿了抿唇，正色道：“你想問什麼？”
許瑾淮的眸色沉了沉：“周宇翰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提過他有什麼後手？”
“我想想。”
張婉容皺著眉頭，努力回憶著，最終她搖了搖腦袋：“周宇翰跟我說他的事情說得很少。”
“大多數都是讓我幫他辦事。”
說到這，她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麼，“我只是偶然聽他提過一嘴，說周氏背後有人。只是當時周氏都直接破產了，也沒見他背後有什麼人出來。”
“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真是假。”
許瑾淮則是因為這句話陷入了沉思。
兩年前，黎明是被周宇翰殺死的，還是警方告訴他的。
黎明是為了福利院死的，也就是周氏跟福利院的事情有關。
要是周氏背後有人，在周父被抓後，為什麼沒有人救呢？
就連周父死之前，都把所有的罪名攬在了自己身上，但是周宇翰殺人事實，他攬不了。
當時周宇翰死在海上確實有些詭異，只是因為警方傳來了證實的訊息。
他也就沒多想。
現在想來，很有可能是達成了多方面的協議。
周父知道自己被抓就是必死，他有沒有可能跟背後的人進行交易，保住周宇翰呢？
不，不可能。
許瑾淮立馬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周父那種自私自利，睚眥必報的性子，當初婚禮上週宇翰拋棄了他，沒有想過救他，他怎麼可能會反過來救周宇翰呢？
要知道他事後調查過，周父跟周宇翰兩人關係很不好。
而且周父背後的人要真是條大魚，他交代了說不定還能免去一死。
所以，有沒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