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早起的樑子、馬木匠還有馬二滿幾乎是一塊兒過來的。
馬木匠打好了一張方桌和樑子一起抬了過來。
這年頭的傢俱都是實木,就是經用耐操,一桌傳三代,人走桌還在的事情比比皆是。
“大家來得還真早。”
趙全軍在屋內屋外忙活著把昨天整好的豬肉拿出來凍住,看到大家已經都過來了,心裡很是滿意。
看樣子,他的話在這些人心裡還是很有分量的。
“三哥,我有個事要跟你說,昨天你不讓我找狗嗎,我聽說大隊集體戶那些知青養了七八條獵狗,就去問了問。”
“然後這些養狗的知青有幾條蒙細,他們說想要跟著咱們一起進山打獵,就不知道三哥你願不願意。”
“這些人現在在我家裡等著,三哥要是不願意,我這就拒了他們。”
樑子是真把趙全軍的話當成聖旨了。
他甚至想到了趙全軍有可能不願意帶著知青打獵,所以就沒把那些知青帶來。
“知青?”趙全軍對生產大隊的集體戶知青沒什麼好感。
後世人都說知青們多麼苦多麼困難,但卻沒人說農村人的感受。
就在興安嶺這一塊,經常有知青偷雞摸狗,不少農村人都把這些知青叫青年兒,這個稱呼聽起來親切,但還是有點諷刺意義的。
並不是所有知青都像陸小曼這樣心思單純。
“生產隊的集體戶知青早些年想要進山打獵,偷了民兵的槍,五個人進山只有一個活著出來,三弟,你可悠著點。”
馬木匠說起了以前發生的一件往事。
知青這個群體高傲得很,但他們到農村來,想要吃飽肚子也是要靠自己勞動來獲取的。
但他們下鄉有安置費,一般有兩百塊。
許多知青把這筆錢花完了,也沒掌握生存技能,很快就開始餓肚子。
他們肚子餓了,就開始想別的辦法,小偷小摸很常見,也有人就像馬木匠說的這樣,也動了上山打獵的心思。
可是城裡的知識青年咋可能應付興安嶺這麼複雜的情況?
他們就算拿了槍進山,也保護不好自己。
馬蹄屯以前就有五個知青進山,然後全部被凍死的事發生,當地民兵找到他們的時候,這些知青都被凍成冰棒了。
這件事情鬧得很大,上上下下都受到了影響,不過也讓集體戶的知青知道不能隨隨便便再進山了。
但現在,要是有個經驗豐富的獵人帶他們進山,他們也還是願意進山搏一搏。
“這次就算了,下次進山可以帶著他們,但是要讓他們交學費,至於學費是什麼就看他們的誠意了。”
趙全軍他其實想要知青的那些獵狗,可是像蒙細這種獵狗很難去認第二個主人。
還不如花錢買一些當地的土狗,像是鄂倫春犬、狼串子、東北獵犬這些。
適應能力強的狗,基本一個星期就能適應新主人了。
趙全軍之所以答應說下次打獵帶知青進山,主要還是因為他知道這些知青身上或多或少有些好東西。
趙全軍進山打獵是為了掙錢,帶知青進山也能撈點好處,對他來說,這二者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