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江坐在鋪子櫃檯裡頭,剛給一個客人算完賬,見閨女過來了把信一遞:“是個差爺送來的,說是裴家老大給你的。”
他嫌棄的瞅了一眼信封:“也不知道哪來的毛病,天天都過來,還費勁巴拉找人送信,真是閒的。”
沈秋捏了捏手裡的薄信:“說不定是有什麼急事,人一時過不來吧。”
想到包氏還沒走,她便到櫃檯後頭找了張小凳子坐下看信。
信很短,裴徹先是說了一聲最近要回村住幾天不能來買點心,然後又說村裡的二丫跟春生有情況,他倆約在池塘邊上私會,二丫跟春生說她妹妹好像發現了他們的事兒,春生就打算去找二丫的妹妹談談,讓小丫頭別多管閒事。他跟二丫的大哥有交情,正好這次回村可以幫著瞅瞅什麼情況。
沈秋一頭霧水,這都什麼跟什麼?
回村住?
還不到休沐的日子回什麼村啊?是裴家出什麼事兒了麼?
還有二丫、二丫的哥哥妹妹和春生又都是誰啊?
上溪村倒是有個二丫,可今年才七歲……
等等!
沈秋忽然有些明白了。
自從他們家點心鋪子開張之後裴徹幾乎每天只要準時下衙都會過來,不是買點心就是幫著幹活兒。
就像沈大江說的,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寫信,更遑論讓差役來送信。
其次,信上的內容驢唇不對馬嘴,應該是有些話不能明面上寫在紙上讓人看見。
可裴徹又想給她傳遞些訊息,只能這樣似是而非的寫一些有寓意的東西送過來。
聯想到差役送信,再重新看一遍,沈秋逐漸明白了裴徹想要告訴她的事。
首先這事一封假信,讓差役幫忙送應該是大理寺忽然又接到了大案子,裴徹怕她擔心,所以用回村幾天來暗指他這段時間不能回安慶巷。
而二丫和春生,如果她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指陸懷夏和錢琿吧。
二丫的妹妹,那不就是她麼?
陸懷夏應該是跟錢琿說了什麼,所以錢琿要來找她?
沈秋心裡膈應極了。
上次鏡湖一見,她極力控制才沒讓自己拿著刀衝上去捅了錢琿。
陸懷夏要幹什麼,為什麼跟錢琿提起她?
難不成還想讓自己去做妾?
沈秋逐漸瞪大眼睛,這似乎就是裴徹想要告訴自己的事情!
她要被氣笑了,陸懷夏到底有沒有腦子,她已經是個有婚約且過了聘禮的待嫁新娘,居然還想讓她去寧遠伯府做妾。
不知道是該說這位大姑娘匠心獨具還是異想天開,她是指望讓錢琿強搶良家少婦麼?
而且裴徹能寫信過來,說不準就是錢琿已經答應了。
這也是沈秋想不通的一點。
她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很符合錢琿的審美,可也沒有到讓他無視律法的程度吧?
這裡頭肯定有陰謀。
沈秋瞬間警惕起來,等到鋪子打烊之後把沈大江和萬氏都叫到主屋,把門一關將信上的內容和她的猜測全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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