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書院內,沈年出恭回來看著自己寫好的文章不知被誰潑了一大團墨,還大喇喇的擺在書桌上,不由得握緊雙拳。
他一向勤勉好學,從不與人為惡也從不冒尖,平日裡十分低調,再加上跟幾個平民學子素日總在一處,所以之前書院內的欺凌事件並沒有發生在他身上。
可不知為何,最近越來越多的惡性事件在他身上發生。
不是剛洗的衣裳就被弄髒,就是做好的課業第二天就發現被毀。
夫子深知他的為人不是那種偷奸耍滑之輩,所以不曾因此事訓斥他,反而還公開告誡其他學子不要與先前那些人一樣再欺凌同窗。
不過明德書院跟白鶴書院不同,這裡的學子都已經是秀才和舉人功名,換言之已經不是事事都需要人看顧的孩子,所以夫子們也都以成年人的標準去要求和看待他們。
這也就導致了類似的小小惡作劇無人能管,被整的沈年也只能每天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應對。
時間長了,別說他身心俱疲,就是先前跟他玩得好的那些同窗都有些受不了了。
畢竟大家總在一處,難免也會跟著遭殃。
“沈年,你要不好好想想到底是得罪了誰?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同屋的石智軒也看見桌上那幾張慘不忍睹的紙,探頭探腦的看了一圈窗外和門外,見都沒有人才小聲湊過來提醒。
沈年皺眉:“石兄,我真的想不到。平日裡我每天除了讀書並沒有旁的事,並不曾得罪過誰。”
石智軒點點頭:“也是,咱們住一個屋都這麼長時間了,我也沒見過你跟誰有矛盾。”
“不過這就怪了,到底是誰這麼閒得慌天天盯著你啊?”
“哎,要不你問問家裡?是不是家裡人得罪了誰,然後報復到你這兒來了?”
他只是隨口一說,但沈年卻心下一凜,收拾紙張的手不由一頓。
能把手伸進書院裡的,那可不就是陸家麼?
再好好回想一下自己最開始被整的時間,好像就是陸淮安重回書院那幾天。
沒想到向來在外人眼中彬彬有禮的陸家大公子竟然會是這種背地裡使陰招的人。
這些手段並不算什麼,可架不住天天來上幾遍,即便再有心氣兒的人也會被磨得煩不勝煩。
沈年沉默不語,慢慢將被汙的紙張收好。
這樣不行,長此以往別說陸淮安會不會煩,他已經快要煩透了,還怎麼靜下心來讀書?
石智軒見他這樣不禁用胳膊碰了碰他:“是不是想到誰幹的了?”
沈年猶豫了一下,沒把心中的猜測說出來。
雖然石智軒這人不錯,可畢竟涉及到妹妹,他不能說。
“無事,我會想辦法解決。”
之前避風頭在家待了一段時間,沈年重返書院後想追追進度,已經一個月沒有回家了。
好不容易等到又一次休沐,沈年傍晚剛到家門口就看到一群嬸子嫂子從院子裡走出來,懵頭懵臉的跟大家打過招呼,想趕緊鑽進院子,卻又差點兒撞上走出來的幾個村裡的姑娘。
萬氏和沈秋都在院子裡,恰巧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娘,妹妹,這些人、她們都來家裡做什麼?”
他之前只知道村長家的兩位嬸子來幫娘做工,可沒想到今天會看到這麼多人,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萬氏忍著笑:“這些都是上咱家幹活兒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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