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書院再次發生官家子弟欺凌平民學子的事件,一時間在京中引發軒然大波。
尤其這次的幕後主使竟然是禮部官員之子,實在是讓所有人意想不到。
就算是明德書院第一時間就站出來說這種品行不端的學子不能留下,直接除去學籍,也不能平復寒門學子的怒氣。
陸鳴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氣個倒仰,直接讓人上家法,狠狠揍了陸淮安一頓。
“你這個孽障!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蠢貨!”
“之前的大牢你還沒蹲夠麼,竟然還敢再犯!連累我在家靜思己過,連累陸家被外人唾罵!”
陸淮安不敢回嘴,他不敢說自己只是想報復沈秋不去做妾。
這個理由在父親眼裡太過荒謬,說出來只會挨更多的打。
陸鳴見他不說話也並不覺得意外,兒子什麼樣兒他再清楚不過。
原本以為進過一次大牢能改掉他身上過於魯莽和自以為是的毛病,誰成想竟是絲毫沒有變化。
想他自從踏入官場以來家族給不出什麼助力,妻族更是外表光鮮內裡卻日漸西山,如今能坐穩禮部員外郎已是不易。
可自個兒的兒子在同一個坑裡跌了兩次,讓他在禮部丟盡了顏面!
陸鳴下手越發狠,恨不得直接將陸淮安抽死算了。
得到信兒的徐氏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看到陸淮安被打的遍體鱗傷,想都沒想就要伸手去抱陸鳴的胳膊,然後直接甩翻在地。
大兒子哀嚎不斷,徐氏顧不上摔疼的地方,連滾帶爬過去將人護在身下。
“老爺,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這口氣也該出了吧?”
“再打下去,安兒可就沒命了啊!”
她哀慟的哭著,緊緊抱著兒子不撒手。
跟過來的陸懷夏和陸懷澤縮在角落,半點兒聲音也不敢出。
他們從未見過父親發這麼大的火,更不明白那個沈年全須全尾什麼事兒都沒有,為什麼要這麼責打大哥。
陸懷夏起初聽到被為難的是沈年心裡還在暗喜。
從前在沈家的時候這個哥哥總看不上她,老是找理由訓斥她。
回到陸家之後,她只想著不能讓沈秋好過,卻把這個沈年給忘了。
大哥先出手去教訓那個只知道講大道理的書呆子,實在太合她的心意了。
可還沒等她高興完,就聽到父親已經對大哥動用了家法。
陸懷夏根本沒敢多想就忙不迭的跑過來,看到奄奄一息的陸淮安她驚得用帕子捂住嘴。
父親不是一向最看重大哥麼,怎會對大哥下如此狠手?
陸鳴打累了,或者說是他有些心灰意冷了。
這個兒子實在蠢笨,他的心思太好猜了,就跟擺在明面上一樣。
無非就是想用沈年去拿捏沈秋,這麼點兒破事竟讓他搞成今天這種局面!
陸鳴低頭看著大兒子沉聲問:“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陸淮安疼得渾身哆嗦,半天不發一言。
他後悔了,後悔前面弄那麼多無足輕重的小動作。
不該婦人之仁,他若是下手狠一些,直接讓沈年不在人世,那個小賤人一家還能有什麼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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