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是原省輕工廳總工程師馬振華,他冷哼一聲,“說吧,找我什麼事?”
趙建國搓了搓手:“老師,下週三的全省紡織機械技改評審會,您收到邀請了吧?”
馬振華眼中精光一閃:“怎麼,你們廠有專案參評?”
“是宋知意負責的新型紡紗機改造方案。”趙建國壓低聲音。
對方微微頷首,“我聽說過他。”
趙建國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找對人了:“老師,您看這次評審。”
馬振華瞥了他一眼站起身,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發黃的筆記本,翻到某一頁:“我知道你要幹什麼,她和你有過節?”
趙建國湊過去看,微微頷首:“也不是什麼過節,就是她偷了我的設計,才能夠參加這次評審,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最恨這種人了,你回去之後把她的設計方案抄一份給我。”馬振華冷笑著合上筆記本,算是變相答應了。
趙建國有些猶豫,“這,方案是保密的。”
“怕什麼?就說是老專家提前知道,名正言順啊。”馬振華不屑地擺擺手,給出瞭解決辦法。
趙建國瞬間喜笑顏開,答應了下來。
離開馬振華家,趙建國騎在腳踏車上,心裡既忐忑又得意。
他知道這樣做不地道,但一想到宋知意年紀輕輕就當上副廠長,而自己幹了二十來年還是個副的,那股子怨氣就壓不下去。
“宋知意,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嫁錯了人,做錯了事。”他喃喃自語。
與此同時,供銷社的布匹櫃檯前,方詩雅正繪聲繪色地跟幾個售貨員編排著宋知意的“風流韻事”。
“你們是沒看見,她那個狐媚樣兒!”方詩雅撇著嘴,聲音尖得刺耳。
“白天裝得一本正經,晚上不知道怎麼勾引霍廠長呢!”
一個年輕售貨員半信半疑,“不能吧,宋技術員看著挺正派的啊。”
方詩雅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知人知面不知心,知道她為什麼能當副廠長嗎?就是靠枕邊風!聽說她之前經常半夜去霍廠長辦公室。”
幾個售貨員交換著眼色,有人露出鄙夷的表情。
方詩雅見狀更加來勁:“我這兒還有更勁爆的呢!聽說她在設計院的時候就跟好幾個領導……”
“詩雅!”一聲厲喝打斷了她。
賀明耀不知何時站在了櫃檯前,臉色鐵青。
方詩雅一驚,隨即擠出笑臉,“明耀,你怎麼在這裡啊。”
“回家!”賀明耀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疼得齜牙咧嘴。
出了供銷社,賀明耀甩開她的手:“你瘋了?到處造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造什麼謠了?全村誰不知道宋知意是靠男人上位的?”方詩雅揉著手腕,不服氣地嚷嚷。
賀明耀冷冷地問,“證據呢?拿不出證據就是誹謗!”
方詩雅被噎住了,隨即又嘴硬道:“賀明耀!你到底是誰的男人?怎麼老幫著那個賤人說話?”
“我只是不想看你作死!霍驍是什麼人?是重點培養的年輕幹部!你造他愛人的謠,想過後果嗎?”賀明耀壓低聲音。
他們本來就過得很難了,不能再作死了。
方詩雅不說話了,但眼中的怨毒絲毫未減。
回到家,她趁賀明耀不注意,偷偷從抽屜裡摸出信紙和郵票。
三天後,省紀委信.訪辦收到一封署名“紅星棉紡廠職工”的舉報信。
內容直指霍驍任人唯親,其妻宋知意靠不正當手段獲得副廠長職位。
信中繪聲繪色地描述了幾次“深夜密會”的場景,甚至暗示有經濟問題。
這封信很快被批轉到地區紀委,要求核實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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