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無依無靠的女人,也有崩潰的時候。
而此刻,林晚喬真的撐不住了。
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簌簌滾落,她一邊用力擦掉眼淚,一邊拖著哭腔大聲說道:“為什麼你們都要來找我的麻煩,我只是想簡簡單單的生活,怎麼就這麼難啊!”
面對女人突然落淚痛哭,傅南琛顯然沒有預料到。
他雖然外表冷酷,卻並非鐵石心腸。
別看他說的順理成章,卻從未想過真讓林晚喬賠償,只是單純找個理由讓她留下來做保姆,讓兒子女兒不要再鬧絕食。
但現在的情況,似乎是弄巧成拙了。
他不會哄女孩子,就連哄女兒的方式也是笨拙不堪。
因此,在面對這種場景,饒是他再如何聰明,運籌帷幄,也有些不知所措。
作為一枚純直男,傅南琛猜不透林晚喬為何哭得如此傷心,可也不能就這麼看著她一次哭嚎。
於是,他稍微放柔態度,說道:“你哭什麼,要是你覺得條約上哪裡不好,可以商量最佳化。”
傅南琛本想安慰,只是這說出來的話,怎麼聽都像是責備,惹得林晚喬更加難受。
“我為什麼要做保姆?難道我的樣子,就像伺候人的嗎?”
“我是雲大畢業的研究生,學的是文物鑑定和歷史,不是你們有錢人家裡做飯的保姆!”
難過委屈溢滿心頭,林晚喬哪裡管他是誰,拖著哭腔大聲回懟,讓傅南琛一時也有些招架不住。
他努了努嘴,只覺頭痛不已。
不得不說,林晚喬和甜甜不僅是模樣像,就連哭鬧起來的脾氣也是一樣難哄。
就這樣,他們一個在哭,一個在看,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傅南琛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會讓林晚喬哭得更加厲害,索性什麼也不說,默默將紙巾推了過去。
此時,車子緩緩停下。
吳浩下車,畢恭畢敬地開啟車門。
哪知他還沒有開口,就被突如其來的哭聲,嚇了一跳。
看著眼睛哭成爛桃的林晚喬,吳浩尷尬地看向傅南琛。
“關門。”
“是。”
不得不說,這輛定製款商務車的隔音效果確實厲害,車門一關,世界瞬間安靜下來。
只是讓吳浩費解的是,自家老闆為什麼不下車,而要在裡面聽林晚喬難聽的哭聲呢?
這一夜,過得有些漫長。
林晚喬在車裡,像是要把所有眼淚流乾,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就連傅南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耐著性子,就那麼靜靜聽著她的絮叨訴苦,默默遞上紙巾。
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兩個人就並排坐在了一起。
哭累的小女人,將頭靠在他肩頭,沉沉地睡著了。
許是太累,傅南琛竟然沒有抗拒,不知不覺和林晚喬靠在一起,也閉上了眼睛。
明明沒有柔’軟的席夢思,可常年失眠的男人,卻睡得無比香甜,難得心安。
直到中午,手機響起一陣急促的鈴聲,才將兩個從睡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