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著紐扣上纏著的白線，要拆開，“這裡面是什麼？”
周緒京黑眸暗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褪了那層寵溺的溫柔底色後，嗓音涼得嚇人，“溫覆的殺人證據。”
姜昭手顫了一下，急促的捏著紙袋邊緣。
“他、他殺誰了？”
“跟你沒關係，前年的事，他做得很隱秘，死者至今被他偽裝成在國外讀書，女方家人都沒發現，待會兒我把死者的資料簡短編輯後發給你，你看過就刪。”
姜昭眼色頓了頓。
她從沒想過溫覆居然背了人命。
得多可怕一個人。
想起昨天他在車上變臉，她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不過穩妥起見，這東西要給，就只給溫老頭，溫家能拍板的人只有他，有了這東西，他不敢不放你。”
手段是卑鄙了些。
她抿抿唇，“好，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周緒京抬手往玄關那指了一下，“暗門裡有車鑰匙，你隨便挑一輛開走。”
“好。”
姜昭把檔案給摺疊了塞包裡，去門口換鞋，挑了一輛賓士鑰匙，出門前扶著門框，對他揮了揮手。
周緒京衝她揚了揚手機，提醒她記得看資訊。
等姜昭走後，他摸出煙點燃，把腰上的卡給拿出來，夾煙的手指捏著，抬高了比著頭頂的燈光盯著看。
忽然低低的笑了兩聲。
他還真是拿她一點招都沒有。
寵著慣著還得小心伺候著，跟她玩點心眼又想讓她能看出來，她剛才那個眼神，分明就是猜中了他想要做什麼。
偏偏一句也不提，也不問。
憋壞誰能有她厲害啊。
右轉後就是溫家，姜昭靠邊停車，拿手機出來，周緒京的資訊好像掐著點來的。
她仔仔細細的一字字逐幀看，內容都記在腦子裡了。
然後閉上眼，讓頭腦儘快冷靜下來。
難怪，周緒京從一開始就篤定了，她這破婚能退，只要她想，能退得輕輕鬆鬆。
捏著這麼大個把柄，何止只是退婚，獅子大開口的要溫氏一半股份都行。
兩分鐘後，她才開車，進了溫家。
下車那一刻，已然收斂好了所有的情緒，面上只有盈盈微笑。
溫老杵著柺杖站在門口等，車進來的時候沒認出是哪輛，等姜昭下車後，他再一次盯了眼前面的車牌號。
家裡所有車屬於誰的，他一清二楚。
顯然這輛不是溫家的。
他眼色冷凝，刺向姜昭，卻在她下車後抬頭的瞬間，眉眼輕彎，掛上慣常慈愛的笑容，支一隻手讓管家扶著，下樓梯親自來迎。
“爺爺，”姜昭快走幾步，把兩手拎著的營養品禮盒都給下人，她到另一邊去扶溫老，“我說過會回來的，您不用每次都在家門口等我，您的腿不能久站。”
“你離開家太久，工作一忙起來都見不到人，爺爺想快點見到你，就出來迎迎，不累。”
“昭昭啊，你開的那輛車，是你新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