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看了他一眼，“我沒有上私課，我學禮儀規矩的時候，你哪次沒跑？”
溫萊從小就見不慣道貌岸然那套，什麼皇家禮儀，title整得挺高，好好的人，非要給訓練得人模狗樣，就一群普通的商人，有點臭錢罷了，真當家裡有皇位繼承。
他“嘖”了一聲，“我那是不屑學，沒意思，誰跟你似的，傻子一樣，隨便他們磋磨，甘願當個假人。”
“嘶……”
“臥槽姜昭！”
他剛罵出口，姜昭故意把棉籤給摁到他嘴角的傷口上，“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別人給你氣受，上我這兒陰陽怪氣來了？”
溫萊趕緊退開，捂著嘴，眼神罵罵咧咧的，嘴倒是閉得嚴嚴實實。
姜昭說：“我不是任由他們擺佈，而是我們生在這樣的環境裡，可以不用做到最好，起碼別讓人抓到短處，學會後怎麼用，還不是我說了算。”
溫萊不認同，但是不會嗆她。
上完藥後，姜昭再問一次：“真的沒為難你？”
“沒有，爺爺把大哥給叫進書房裡，鬼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一小時後才叫我進去，說是同意退婚了，退婚宣告也是老頭兒點了頭後才發出去的。”
姜昭一點都不意外。
殺人證據擺在面前，足夠拿捏住溫覆。
溫老這輩子都看重溫家的名聲，在他眼裡，一條人命，遠遠沒有溫覆樹立起來的形象重要。
她在檔案袋裡，留了一張字條。
模仿周緒京的字型寫的：
退婚。
就兩個字。
不過現在她後悔把這把火給燒到他身上了。
互坑永遠不會是一方得利者。
“你怎麼都不驚訝？”
“沒什麼好意外的，這是我想的最好的結果，算意料之中吧。”
溫萊由衷的豎起大拇指，“你才是我哥。”
話一落音，肚子突然咕咕叫。
姜昭笑了笑，“家裡沒有吃的，我出去買點，順便給你買套衣服，你自己先找點零食吃吧。”
“別去了，叫外賣吧。”溫萊扣著她手腕。
姜昭低頭盯了一眼，直接推開了，“你確定外賣上能買到大少爺您肯穿的衣服？”
他瞬間抿嘴，規矩的收回手去，放腿上裝模作樣的扮乖巧。
“那你今晚收留我。”
“知道了。”姜昭隨口應下。
等她走後，溫萊牽起領口聞了聞，除了菸酒味還有馬糞味，他自己都覺得嗆，可姜昭離他那麼近給上藥，恁是眉頭都沒皺一下。
不枉疼她一場。
要不是家裡人非要瞎摻和，他原本可以和她大大方方的做一對兄妹。
他看著身下的沙發，奶白色的，忽然覺得抱歉，他自己這麼個髒東西，都委屈沙發了。
那就洗個澡吧。
他直接進姜昭的臥室，洗手池旁放著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
溫萊見過姜昭穿西裝的樣子，以為這是她換下的髒衣服，隨手就給扔進髒衣簍裡，他自己脫下的髒衣服也扔進去。
頭髮上剛打上泡沫，門鈴響了，他沒打算去開門，可門鈴響第二次，他匆匆沖洗了下，頂著半頭泡沫去開門。
“大小姐，這是你家，你自己回不來家像話……”
“麼”字吞了半截在嘴裡，他見鬼似的看著站在門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