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亮了,家裡沒一個人睡,老爺子也跟著熬,他聽溫覆左一個電話又一個電話,情緒越來越焦躁,溫老眉頭皺得更緊。
“爺爺,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一切都推到溫萊身上,他是我弟弟,是溫家人,他來頂罪最合情合理,我也能保住我總裁的位置,讓董事會不敢有微詞。”
“萬一找不到他呢?”溫老問。
“怎麼可能,他一個紈絝,沒有自己的勢力,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只要找到他……對!只要抓到他,讓他認罪,我就……我還有退路。”
溫覆一直在喋喋不休,離他最近的人幾乎都要聽不清在說什麼,他一直攥著手機,但雙手上的勁兒卻是散的,好似隨時都可能握不住。
溫老終究是失望了。
兒子平庸,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繼承人又太過急躁,只不過是面臨牢獄之災,就慌成這樣。
不堪大用!
他忽然覺得自己老了。
最近睡眠很少,周緒京總來入夢,夢裡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和他下棋,無論多少局,溫老都沒贏過。
罷了。
因,果。
攔不住的。
他抬了下手,只有管家來扶他。
他悄悄慌神的一家三口,什麼都沒說,顫顫巍巍的回房去了。
第二天是週末。
不用上班,姜昭昨晚上睡得晚,起得也晚。
醒來已經過了十點。
周緒京不在床上,枕頭邊壘著給她搭配好的衣服。
姜昭洗漱好,換了身家居服,外面套了一件絨毛外套,周緒京給她挑的,他總喜歡把她打扮成幼稚模樣。
餐廳裡有食物香,姜昭下樓,周緒京就在樓梯口倚著,聽見腳步聲後,抬眼瞧見她。
“醒了啊,寶寶。”
“你做飯了嗎?”
“沒有,叫的外賣。”
周緒京往上走了幾個臺階,伸手牽她下來。
溫萊從廚房裡端了個砂鍋出來,脫了手套捏自己耳垂,他身上穿著圍裙,拆的新的,上面的摺疊紋路清楚可見,他和姜昭對了個眼神,立馬展示一桌的飯菜。
“怎麼樣,小爺也是有賢惠的一面的,過來嚐嚐味道怎麼樣。”
“你做的?”
“呃……”
姜昭快走了兩步,周緒京牽她手緊了緊,拉回去換成摟腰。
她回頭看他一眼,明明白白的瞧見某人臉上的醋意,和那聲特別強調:“外賣,我點的,我選的,花的我的錢。”
“我我我……我把外賣盒子拆開,親自倒騰進盤子裡的,不行啊?”
姜昭揶揄道:“砂鍋也是?”
“不是,人家餐廳送的,我給熱了一下。”
溫萊掀開蓋子,“佛跳牆啊,大補,昭昭你看我小叔多心疼我,昨晚熬我了,一早就給我補身體。”
姜昭慢慢悠悠的看向周緒京。
“熬鷹!”周緒京跟她解釋,“誰讓他那個時候來敲門,我故意熬他,不給睡。”
“哦~”
“寶寶你別這麼陰陽怪氣的,我聽著瘮得慌。”
“哦。”
她拍平外套,坐下來。
周緒京欲言又止,浪話都到嘴邊了,生生噎了回去。
寶寶怎麼就“嗯”的那麼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