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1包廂。
顧淙一嗷嗷叫喚。
醫生伸了幾次手,都被他突然一嗓子給嚎了回去。
暗暗咬繃著牙,終於在顧淙一又一次鬼吼鬼叫的時候,咬牙切齒的對顧景堯笑著問:“顧總,其實臉上這種傷,本人昏睡著更好治療,您能把他打暈嗎?”
“打暈有點難度。”
顧景堯一腳踹顧淙一後腰上,“消停點,再叫就自己上藥。”
顧淙一眼淚巴巴的瞅著顧景堯,那一腳可比臉上挨的拳頭痛多了。
不是一個媽生的,果然沒什麼感情,他是真敢踹。
顧淙一再不敢喊疼,強忍著被上藥,他死乞白賴的躺沙發裡,斜吊著眼。
“哥,那女的跟京哥什麼關係啊,他為什麼護得跟寶貝似的?”
“難得,你的蠢腦袋居然能領悟到這一層。”
顧景堯吊著聲笑,眼色逐漸凌厲,“那是京哥的小祖宗,寵得跟眼珠子一樣,你最好別招惹她。”
顧淙一心裡訕訕的,直發毛。
幸好他沒對那女人動手。
明明心有餘悸,偏要嘴硬,嗤聲道:“能寶貝多久啊,總有他兩分手的時候。”
到時候等她落單,他就……
多帶幾個人總打得過她!
他腦細胞實在簡單,顧景堯都不稀罕一眼看透,從表情上就能猜出心裡想的什麼,冷笑著警告:“你去他面前說,你要是能全須全尾的出落城,老子跟你姓。”
顧淙一干巴巴的抿抿唇。
哼!反正一個姓,嚇唬誰!
顧景堯注意兩眼時間,半個多小時了,怎麼還沒回來?
“你消停點,好好上藥,我出去看看。”
顧淙一瞥了他一眼,臉偏到一旁去,偏不作聲。
顧景堯一手掌摁他頭上,用力往下壓了一把,走到門口才聽見身後小小聲的罵罵咧咧。
他先去了六樓的包廂,已經空了,幾個侍應生在打掃衛生。
又到樓下去找,總算在側門的臺階上,看見倚在那兒抽菸的周緒京。
“京哥,”顧景堯搭了下他肩膀,“你怎麼在這兒?”
周緒京往前抬了下下顎,嘴裡叼著的煙,火星吞了一截。
前面的臺階上,溫萊和姜昭並排坐著。
身後直廊鋪過來的燈光,只在兩人身後那級臺階,照到身上,燈光淡了些。
溫萊脫下的外套橫搭在岔開的兩條腿上,他臉色冷白,白到眉眼間壓沉一般的冷色,眼色平靜無波,不似平日裡的插科打諢,他安靜下來,身上自有一股被籠罩得深深的孤寂感。
姜昭坐在他身邊,一句話都沒說。
安慰什麼呢?他根本不需要。
蒼白的話,不如一次不拋棄的陪伴。
“你再不回去,他要把我給盯穿了。”
姜昭託著臉兒,側睨了他一眼,“怕呀?”
“怕,怎麼不怕,他對你佔有慾太強了,我再霸佔著你,他能拆了我。”
溫萊輕鬆的語氣裡,隱隱有笑聲。
姜昭眼兒又再往他那側了一點。
“溫萊,關心你的人仍然會有,你拋棄的,是一些本就對你沒什麼益處的損友。”
溫萊慢吞吞的扯出兩聲笑來,“小爺才不是因為那些難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