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被戳穿後，一家人的嘴臉都不太好看，尤其是溫覆。
他用力拽兩下領口，“你必須去，趁我還能好聲好氣的跟你說話，別犯倔。”
溫萊哼兩聲，笑得荒唐：“我要是不去呢？”
“你這些年吃家裡的喝家裡的，要是沒有溫家做你的靠山，你以為你能出生就過這麼好的生活？圍著你轉的狐朋狗友能捧你的臭腳？”
溫覆甩出一沓各個酒吧會所，包括餐廳裡，溫萊的所有消費。
“這些是家裡給你蓋的賬，你覺得你要是不姓溫，我肯拿錢養著你？”
溫萊翻到十年前的一張賬單。
他的成年宴，從酒菜到菸酒，包括蛋糕的價錢都一清二楚。
心裡一墜再墜，涼得徹底。
究竟有多防著他啊。
“這麼細緻，明碼標價啊，再找找，有沒有我小時候一片尿不溼一口奶粉的價錢？”
溫覆眉頭緊皺，扣著溫萊翻找的手。
“不用陰陽怪氣的，我給你花錢不是一兩天，我沒怨過你什麼，如果我真的在意這點錢，不至於從來不提。”
他是沒提。
但是給錢的，就當自己是大爺。
他擺的譜還少麼？
“那現在什麼意思，是要我報恩了？”
“我說過了，你只是進去五年，我會打點好，不讓你在裡面受一點委屈，等你出來後……”
“給我股份分紅，我日子能比入獄前還要奢華，腐敗？”
溫覆沒說完的話，被溫萊給打斷，他不喜歡被忤逆，臉色越發不耐煩。
“還不夠？你別太貪心。”
溫萊桀桀笑出聲來。
原來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怒氣都到頂了，他怕全憋在心裡把自己給撐爆，抓起一把賬單揚在溫覆頭上。
“小爺不稀罕，我他媽本來乾乾淨淨一個人，替你去頂經濟罪，我是能出來，但是你這罪，沒個十年二十年打底，老子跟你姓！”
“就你會結婚，你會有孩子，我不配有？我有案底，日後我的孩子萬一出息了，能考公務員呢？他們的人生你能賠？”
“這些錢是你給我花的嗎？你就大我五歲，小爺十歲的生日宴，花的一毛錢跟你有關係？”
“還有，我是花家裡錢了，我不該拿嗎？你們生我之前經過我同意了？給我錢難道不是讓我別出去了丟你們溫家人的臉？”
“好麼，現在跟我一筆筆的清算，讓我頂罪，看看你們的嘴臉，真他媽噁心！”
“老子不願意！”
“溫萊！”溫老驚得站起身。
搖晃著要摔回去，溫明謙趕緊扶住他。
低聲詢問兩句，而後一抬頭，對溫萊疾言厲色：“混賬東西，把你爺爺氣成什麼樣了！”
“小萊……”
顧文殊想拉溫萊的手，他退了。
她尷尬得進退都不妥，輕聲道：“就聽你大哥的吧，他不能進去，不然我們溫家就毀了。”
“那我呢？”
溫萊眼眶發紅，滿臉破碎，“我不能給溫家賺錢，我就能被毀了？”
“你不一樣……”
顧文殊急聲道：“五年很快就過去了，到時候你想怎麼玩，要多少錢都無所謂，只要溫氏還在，聽媽媽的，好嗎？”
溫萊心裡越發悲涼，“我很好奇，我跟公司半點關係沾不上，你們怎麼讓我頂罪？”
“你很早就在溫氏的財務部裡掛了一個閒職……”
顧文殊沒敢看他。
她心虛，但沒覺得歉疚。
溫萊噁心得都快吐了。
原來他身後，一個人都沒有。
但是他還是問：“我要是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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