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些小石頭，老太太不知道什麼時候撿回房間的，趁著我們的護工阿姨沒注意，就把它當成藥吃了。”
負責人的這番話，讓沈卿卿和沈秋怡的心都揪了起來。
沈卿卿上一次去看奶奶，雖然覺得她記不清太多事，可至少身體狀況還行。
可眼下……
難道真如醫生說的，她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說不準哪天，人就不在了。
沈卿卿想到會失去奶奶，眼尾泛紅。
她坐在一旁，一聲不吭的等著。
沈秋怡也像是霜打的茄子，沒了半點的力氣，甚至哽咽的喃喃自語，“我還以為我回來了，能多去看看她。”
陸榮見狀，在沈卿卿的身邊坐下，“你沒事吧？”
沈卿卿搖頭，這才發覺他跟著自己，“你怎麼跟過來了。”
“我跟你一起來的，忘了？”
“我沒太注意。”
“……”
陸榮擔心的看她，“你這個狀態可不行，一會我送你回去吧，免得你被車撞了，我還說不清。”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麼？”
沈卿卿有氣無力的說著，往後靠在椅子上，眼神沒焦距的望著手術室門口。
陸榮側首看著她，喉嚨有些堵。
不知為何，見她這般，他突然沒了打擊她懟她的樂趣，反而有種不忍心。
算了，今天她狀態確實不行，他就暫且放過她。
幾人在手術室外等了約莫一小時，醫生才從裡出來，說是東西雖然取出來了，但還有一些細小的石頭，需要改天進行第二次手術。
目前老太太很虛弱，實在不適合再接著手術。
轉入病房後，沈卿卿去把費用交了，而沈秋怡則去買一些生活用品回來。
沈秋怡提著東西，回到病房時，見沈卿卿正在給老太太擦拭身子。
“你放下吧，一會我來弄。”
沈秋怡走過去，從她手裡把毛巾拿過來，“這些事交給我就行了，你不用擔心。”
“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我知道，你平時上班也很忙的，倒是我，剛回來，還沒什麼具體工作。”
沈秋怡看了看沈卿卿，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她始終覺得，在她被調回來這件事上，是她對不起沈卿卿，讓她欠了江適那麼大一個人情。
上次在養老院的談話，結束的不是很愉快。
那之後，沈秋怡給她發了簡訊，沈卿卿也沒有回覆。
沈秋怡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沈卿卿，見她不說話，也不走，只是低垂著眉眼，繼續忙活病房裡的事。
“卿卿，你是不是，還在怪小姑。”
沈卿卿這才停下手裡的動作。
她把奶奶的衣服放在沙發上，回頭看向沈秋怡。
幾年沒見，她印象裡那個很愛打扮的小姑，早已沒了鮮活的樣子。
她的眼中，甚至是黯然無光的。
那是被生活抹平的屈服。
沈卿卿的心裡有些難受，或許她不在小姑那個位置，無法體會她的絕望。
她上前幾步，“小姑，你回來，既已經成為事實，我們就不用再去追究誰錯誰對了。”
沈秋怡眼眶一紅，感動的點點頭。
可下一秒，沈卿卿又說，“但是，這件事確實比我們想的複雜，那個願意幫你的汪老，實際上是衝著秦斯年去的。”
“這跟江家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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