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過之後，老樹平靜道：“小子，你要我如何協助？”
“是要以混沌森林的古老名義，直接向修行界公開嗎？”
“不！”
方醒太瞭解人性，也瞭解那些幕後推手的手段，他道：
“熱火烹油，看起來情勢劇烈，但反而容易被撲滅，要逐漸揭露……讓世人覺得，是他們自己發現了真相，否則幕後之人推波助瀾下，會形成兩方對立的景象，徒增內耗。”
可以想象，此刻若是直接公佈，其實世上是有仙王與靈氣大戰的，那麼會有兩種倒向。
有人會信，有人會嗤之以鼻。
這兩方會對立，不斷爭吵，互相覺得對方是傻子，甚至形成兩種修行界的立場對立，一言不合能引發火併。
此類事情早有先例。
“對於散修，釋放一些訊息出去，讓他們逐漸接受，對於大勢力可以稍微直接一些……”
方醒知道，一些大勢力都有底蘊，雖然很多古籍與法門被毀了，可總有一些東西留下來。
這些有底蘊的組織，更容易被說服，因為他們原本對外宣傳的就是，各家的祖宗是仙人。
“如果真的存在這樣一個，在幕後操控源界修行發展的組織，那你可要當心了，別被他們暗殺了！”老樹提醒道。
方醒深吸著一口氣。“我不怕他們來暗殺我，我怕他們根本不來……那就太可怕了！”
若是這些異界的人，永遠都在背後主導事件，暗中毀滅古籍，破壞道統傳承……他們甚至不需要刺殺任何人，就可以用時間來挖斷源界的根基！
“是啊，若是他們這麼穩得住，那我們可難了。”老樹也感到棘手。
這種手段，實在是陰狠毒辣，卻又十分管用。
異界丟幾個人過來，漫長歲月之後發展成暗諜家族，甚至某個大聖地可能全是異界的諜探，想想那種景象就恐怖。
這些人，藏在修行界的各大勢力之中，誰也分不清誰。
甚至，他們可能不是異界來的人，只是被異界強者控制，或是收買……也許他們已經滲透到修行界的方方面面。
所以，方醒不敢隨便相信誰。除了前世一起上過靈氣戰場的戰友，就是這些古老的存在還值得信任了。
即使方族，方醒也只敢信兩個人，老父親方覺與方晚秋。
至於老祖方蒼……方醒只覺得，此人算是初具人形，就算不是異界的人也不可能信任他。
而東皇聖地，方醒也只相信聖主一脈。
因為有問心鏡與東皇祖器的存在，東皇聖地的聖主一脈，從來都是要查個底兒掉才能上位的。
“是得徐徐圖之。”老樹點點頭。
“混沌森林裡，不是有許多帝子神女嗎？……年輕一代的至尊爭鋒，已經提前到來了，讓他們出去給這修行界一點兒震撼吧。”
混沌森林的老東西們不能隨意出去，年輕人是可以的，雖然他們最終也會回來，但不防給修行界留下各種傳說。
古老的遺蹟之中，許多都有人守護，這些人的後代丟出去一個都是同代至尊級別。
每一個，前期都不輸給至尊骨或是重瞳，因為他們的父輩至少都是大帝，血脈比肩各種神體聖體。
讓這些人出去，時不時“無意”洩露一些古老的隱秘，讓修行界開始重視那些傳說。
“這……不會把年輕一代的脊樑打斷吧？”老樹壞笑一聲，他想到那個場景，都覺得太刺激。
“若是這樣就斷了，那就讓他們斷吧，總有些人會逆境崛起，挑起大梁。”
方醒感慨：“萬靈之中，有幾個是真正的可造之材呢。他們中的大多數，都被極少部分人保護著……如果不能成為極少部分，他們就只能承認自己的平庸，不是我要打斷他們的脊樑。”
修行界混跡萬古的方醒，早就明白一個道理。真正想翻身的人，除非是絕世倒黴蛋，否則至少都是可以掀起一番風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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