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夏,豫省安市裝置廠家屬院。三單元樓下人頭攢動,紅色的喜字貼在牆上,不少人手裡都拿著各自“精心”準備的“小禮物”。
“快快快,新娘子來了,把這火盆擺好,讓她必須跨過去。”
“還有抹黑臉的,鍋底灰都準備好了嗎?”
“聽說那林嵐死不要臉,用了好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硬逼著袁朗娶了她。咱們今天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等一臉茫然的新娘子被送親的人簇擁著走到了近前,這群人便一擁而上。
一個長著三角眼的姑娘將鍋底灰抹在了新娘姣好的臉上,並順勢用指甲颳了一下。
另一個穿著一條紅色連衣裙的女子,則將一把麵粉朝新娘灑了過去。
林嵐看著撲面而來的麵粉,終於緩過了神,急忙後退想要躲開,可身後的人卻猛地推了她一把,她被面粉撒了個正著,緊接著,一盆水潑了過來,將她身上淋溼大半。
潑水的女子叉著腰笑得不懷好意:“遇水發財,新娘子這以後啊,一定能發大財。”
然後又故意高聲說道:“喲,瞧瞧,新娘子的身段可真帶勁兒啊。”
一些男人調笑了起來:“真沒看出來,這林嵐這麼有料啊嘿嘿……”
人群發出一陣猥瑣的轟笑聲。
林嵐心裡怒火中燒。
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重生,而且還是重生在了自己嫁給袁朗的這天。
也是她半生苦難開始的這一天!
她抹掉順著臉往下滴的水漬,抬頭看著周圍這些不懷好意的人,目光定格在身邊的袁朗及他身邊的那對母子身上。
她的“好閨蜜”張蔓枝和她的兒子張曉偉。
此時,袁朗緊皺著眉頭,一臉嫌棄地看著她。而張蔓枝的臉上正掛著得意又幸災樂禍的笑。
完全沒料到林嵐會看向自己,張蔓枝臉上的笑僵了一下,隨後她迅速放開了張曉偉的手,快步上前,笑著朝那些人罵道:“你們一個個的真的夠了啊,哪有這樣鬧新娘子的!”
張蔓枝走到林嵐面前,掏出手絹給林嵐子擦了擦臉:“沒事沒事,大家都是鬧著玩。咱們豫省的習俗就這樣,結婚這天鬧得越厲害,這往後的日子才能越紅火。”
林嵐看著張蔓枝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樣子,冷笑一聲:“是嗎?”
上輩子,她的苦難就是張蔓枝一手造成的!
張蔓枝自己迷戀袁朗,又因為自己離異帶著孩子,覺得自己配不上,但又希望能經常接近袁朗,於是就把她介紹給了袁朗。然後又在她和袁朗的婚姻裡上竄上跳,指手劃腳,極盡挑撥之能事。
張蔓枝一邊各種打壓和責怪她,讓本就內向膽小的她,更加內耗、抑鬱;一邊又明裡暗裡捧著袁朗,甚至連袁朗出軌,她都能幫著袁朗洗白,再把責任怪到她頭上。
四十五歲那年,她死於抑鬱症和乳腺癌。而張蔓枝終於靠著多年的忠誠舔狗,成功嫁給了袁朗,並接手了她的全部財產。
一想到上輩子自己那長達25年的痛苦和掙扎,她就想把張蔓枝和袁朗這對賤、人給活撕了!
許是林嵐的眼神太過冰冷和鋒利,張蔓枝的笑有些維持不住,“嵐嵐,你可不能生氣啊,結婚這天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掛臉的。”
“當然沒有,我怎麼會生氣呢?”
林嵐伸手把自己臉上的那些鍋灰和麵粉狠狠抹了一把,出其不意地糊在了張蔓枝的臉上。張蔓枝那張花了大力氣打扮的臉,瞬間變得跟林嵐一樣滑稽。
張蔓枝急得大叫起來:“林嵐,你做什麼呀!”
林嵐笑眯眯地道:“當然是把祝福分享給你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希望你以後的日子越來越紅火,更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你的第二春。”
張蔓枝險些氣得罵出聲來,但她咬牙忍住了,還硬撐著笑臉道:“快別胡鬧了,該拜堂了,別誤了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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