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草滿腹狐疑:流產的事情不是已經結案了嗎?淑妃還找她做什麼?雖然一頭霧水,但林小草還是跟著宮女前往景仁宮。
景仁宮比往日冷清許多。淑妃半臥在榻上,面色蒼白,眼中卻燃著冰冷的火焰。
“微臣參見娘娘。”林小草恭敬行禮。
淑妃久久不語,只是用刀子般的目光上下打量她。最後,她冷笑一聲:“你倒是好本事,全身而退。”
“臣...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少給我裝傻!”淑妃突然厲喝,隨即又強壓怒火,恢復平靜,“罷了...本宮今日找你來,是要你繼續為本宮調理身子。”
林小草愕然抬頭。淑妃竟還願意讓她診治?
“怎麼,不願意?”淑妃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本宮知道你是冤枉的。那賤婢已經認罪...但本宮這身子,還得靠你調理。”
林小草意外的聽懂了這其中的意思:淑妃知道真相,卻不得不接受皇后的安排。而現在,她要重新掌控她這枚“棋子”。
“臣...遵旨。但這要經過李院使的同意...”林小草試圖商量。
淑妃打斷她接下來的話:“不用,本宮已向皇上說明,皇上已經同意了。不必經過李太醫的同意。”
林小草無話可說,便提出告辭:“那娘娘,沒什麼事的話,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嗯。”淑妃滿意地點頭,突然話鋒一轉:“等等,聽說你父親...最近很得兵部重用?”
林小草起身準備離開,咋一聽見淑妃的話警鈴大作:“家父不過是個小小副千戶,談不上重用。”
“是嗎?”淑妃把玩著一枚玉佩,“本宮倒聽說,他與二皇子府上的人...走得很近呢。”
林小草整個人瞬間僵住,像是被人下了定身咒一般,父親竟還和二皇子有牽扯?
“娘娘明鑑,家父一向忠於職守,從不...”
“行了。”淑妃打斷她,“本宮乏了。從明日起,每日來請平安脈。”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小草一眼,“記住,在這宮裡,站對了隊,才能活得長久。”
淑妃這是在威脅她,要麼乖乖聽話,要麼父親與二皇子勾結的事就會曝光,奈何她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乖乖應下淑妃的要求。
林小草僵硬的離開景仁宮,直到走出皇宮往家裡走去她才恢復過來,但還是渾身發冷,臉色發青。
回到家,林小草將淑妃的威脅告訴了祖母。周翠花聽完,沉默良久,最終長嘆一聲:“這京城,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奶奶,我該怎麼辦?”
“先順著淑妃。”周翠花眯起眼睛,“還有你爹這個孽障...我今晚就找他算賬!”
這一夜,林家正堂的油燈亮到天明。林小草躺在床上,聽著隱約傳來的爭吵聲、哭喊聲和祖母的怒斥聲。小滿蜷在她懷裡,睡得並不安穩,時不時抽泣一下。
天矇矇亮時,林大山滿臉是淚地推開女兒的房門:“小草...爹明日就去找兵部辭官...咱們回老家吧...”
林小草看著父親狼狽的樣子,心中卻沒有半分憐憫:“爹,有些路,走了就回不了頭了。”
林大山踉蹌著離去,背影佝僂得像老了十歲。
林小草望向窗外漸亮的天色,眼神堅定而冰冷。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是那個心軟的林小草了。在這吃人的京城,要想保護家人,她必須硬起心腸,戴上面具。
接下來的日子,林小草按照淑妃的要求每天都會去為她診脈,調理身子。
林小草跪在淑妃榻前,三指搭在那纖細的腕脈上。自從小產事件後,淑妃的身子一直未能完全恢復,加上鬱結於心,脈象虛浮無力,如風中殘燭。
“娘娘氣血兩虧,需長期調養。”林小草收回手,聲音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每次來診脈她都謹記“三不原則”,不多問一句,不多看一眼,少說話。
淑妃斜倚在繡枕上,面色蒼白如紙,唯有那雙眼睛彷彿看穿一切。她揮退左右宮女,面容嚴肅:“你知道本宮為何關注你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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