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也不著急,隨手拉來一張竹椅坐了下來靜靜等著。
竹樓裡只餘窗外寒梅被風吹拂的簌簌聲,以及榮瑩指尖劃過書頁的輕響。
他打量著屋內陳設,淡紫色道袍的榮瑩坐姿挺拔,眉宇間不似與冷傲月的清冽。
若說冷傲月的清冷就像是皎白月光一般的話。
那這位榮瑩的清冽就像是長年寒潭,而且更多有著幾分常年身居上位的威嚴。
沒多時,榮瑩放下了手中的書,書頁合上時發出輕微的‘啪’聲。
她轉頭看向蘇塵,目光銳利如劍:“青雲宗的小友,昨日救了傲月,今日又持玄霞令登門,是因昨日之事前來要回報?”
“若是如此,便開口吧。”
蘇塵聞言眉峰微挑,頗有些生氣。
榮瑩語氣帶著預設的輕慢,彷彿他踏入玄霞宗必定是為了索取什麼。
“玄霞宗便是如此做派?”
蘇塵也是不樂意起來,音裡帶著冷意,“心胸狹隘,對人盡是刻板印象。”
“昨日之事,我只是恰好遇見,救人不過舉手之勞,從未記掛在心,更沒想過圖什麼回報。”
榮瑩被他直言貶低宗門,臉色霎時沉了下來,咬牙道:“那你是來幹什麼?還用玄霞令入我宗門!”
“玄霞令何等貴重,豈容外人隨意持用?”
“你以為我想來?”
蘇塵嗤笑一聲,語氣裡滿是不耐:“不過是家師讓我來你們宗門取幾壇‘玄冰釀’罷了。”
“不然,我可不樂意來你們這種無禮待人的宗門。”
聽到蘇塵一而再再而三的貶低她們宗門,榮瑩顯然有了幾分怒氣,兩手攢的緊緊的,至於眼中的清冽早就消失不見。
若不是多年身處高位,還有幾分久居上位者的鎮定自若,不然早就對蘇塵動手了。
“取酒?你師父是誰?”
榮瑩眼神一凝,上下打量他一番。
“燕無痕。”
蘇塵坦然開口。
榮瑩聽到這個名字,明顯愣了一瞬間,握著書卷的手指驟然收緊,指節泛白。
“哈哈哈,燕無痕?”
她沉默片刻,忽然冷笑道:“那你師父待你倒是‘不錯’,竟然能讓你跑來替他取酒。”
她的笑聲裡帶著幾分譏諷。
“哦?是麼?”
蘇塵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倒是不這麼認為,我這便宜師父自己不來,反倒讓我千里迢迢趕來,還要遭受你們冷眼。”
“要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待在家裡睡大覺來的舒服。”
“夠了啊。”
榮瑩忍不住斥道。
這小子是真當老孃沒脾氣了,在自己這個玄霞宗大長老面前,話裡話外全是對她們玄霞宗的貶諷。
真恨不得將他狠狠揍一頓。
蘇塵也恰好的閉上了嘴。
跟著榮瑩打打嘴炮就好了,真要惹她脾氣上來了,元嬰境界的修為捏他跟捏小雞似的。
榮瑩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湧的火氣,目光如刀刮過蘇塵。
“要幾壺?”
蘇塵撓了撓頭,那老酒鬼燕無痕的酒量深不可測,誰知道多少壺‘玄冰釀’才能填滿他的酒癮?
“越多越好。”
蘇塵索性攤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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