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見過師父！”
眾人行禮之後，他才上前一步恭敬對東方滕問好。
沒錯！
東方滕便是宋霄的師父。
東方滕單單對宋霄點了點頭，後緩步踏入殿內，目光如炬掃過虎屍與宋霄，聲音低沉如暮鼓晨鐘：“百九師弟，此事可有蹊蹺？”
百九真人眉峰微動，剛要開口。
卻見東方滕一手單揮，那清風劍化成一道流光落入他的手中。
又見他隨手用清風劍隨手一劃，劍身上頓時青光流轉，竟與虎屍上那道偽造的青雲劍氣隱隱共鳴。
“師父！”
宋霄如見救星，膝蓋一軟便要下跪，卻被東方滕抬手虛托住，“弟子是被人誣陷，望師父明察！”
東方滕抬手撫過清風劍，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色：“此劍確是霄兒之物，但……”
“但未必不是賊人偷了他的清風劍以此做局誣陷霄兒。”
言語中的袒護意味極是濃烈。
蘇塵抬眸，正對上東方滕如深淵般的目光。
這位宗門大長老，自己上輩子倒是見過幾次，不過他都不屑於將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應該說是他壓根不屑於將目光落在每一個普通弟子身上。
“可大師兄，事已有定論，若...”
百九真人上前想要提醒東方滕，但卻被其一個目光斥停下來，一閉眼終是沒能將話說完。
“好了，此事依本座所見，不必深究下去了。”
“權當是霄兒犯下過錯。”
東方滕眸眼一沉，當眾宣佈說道，不過轉瞬便是話風一轉：“霄兒心性純良，定是遭人誤導。念在他初犯，就讓他在本座凌劍峰閉門思過一月，以儆效尤吧。”
此言一出，滿殿嗟默。
百九真人更是眼中一滯。
閉門思過一月，這算是哪門子懲罰？
以宋霄所犯的罪責加在一起，只重不輕，但從東方滕口中所說的懲罰，只輕不重。
那問理峰的弟子都被直接廢去丹田，而他這個幕後指使者，卻只安了個不痛不癢的閉門思過一月。
兩者刑罰天差地別。
百九真人見東方滕竟要以‘閉門思過’草草了結此事，，忙上前一步抱拳道：“大師兄！宋霄扭曲事實，掠人功績，又加之偽造證據構陷同門，此乃宗門律例中重罪。”
“若只是處於閉門思過的刑罰，只怕難以服眾啊！”
東方滕轉身時衣襬帶起一陣罡風，他目光如刀掃過百九真人，沉聲道：“百九師弟，你我同為長老，當知‘法外亦有情’。霄兒天賦卓絕，乃宗門未來棟樑，豈可因一時糊塗斷了道途？”
“且霄兒乃是本座弟子，難不成本座還沒有資格自行處置他麼？”
他頓了頓，威嚴環掃在場眾人，聲音驟然拔高。
“諸位若覺本座此判有失公允，可當庭直言，本座定會給你們諸位一個滿意的答覆。”
殿內鴉雀無聲，唯有燭火噼啪作響。
眾弟子皆垂首噤聲，無一人敢上前作聲。
只讓執法殿在寂靜和沉默中渡過一秒又一秒。
他們如何看不出，平日裡這位大長老神龍見首不見尾，除去宗門有大事時不可見。
今日親臨，分明是為保宋霄而來，誰敢在這等威壓下觸黴頭？
“弟子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