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幾乎是脫口而出，趕忙接過了寶匣護在懷中，生怕蘇塵再收回去一般。
原來，那些輾轉難眠的深夜憂慮，終究是自己多心了。
蘇塵從來都是愛她的。
只需她放軟語調，對他撒撒嬌喚一聲含著蜜的“蘇塵哥哥”，他便會將那些靈丹妙藥，都毫無保留地捧到她面前。
見此，蘇塵的眼底泛出清泠泠的弧光。
要就行！
我還怕你不要呢。
不過想來也是，以你那性子不能不要。
問這世上誰最好被拿捏？
正是貪婪之人，
上輩子自己貪婪她柳如煙的愛，這才落得個被取骨殺身的下場，這被子自己也好該用此至理好好拿捏拿捏你了。
柳如煙將寶匣小心翼翼收入袖中，眼尾彎成狡黠的月牙，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謝謝蘇塵哥哥。”
“嗯，這才乖嘛。”
蘇塵唇角揚起滿意的弧度，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狎暱：“要知道唯有乖巧的鳥兒，才能啄到最甜的米，乖乖聽話，你想要的寶貝，我該給你的一樣不會少了你的。”
“記住了麼？”
“記住了！”
柳如煙乖巧的點點頭道。
得到了靈藥和靈丹的柳如煙自然也是心滿意足的離開，不過在她臨走之際，卻聽到蘇塵冷冷說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你了。”
“藏寶閣第三層我去了，其上從來沒有什麼天階藥物，似乎你那位宋師兄從來都是騙你哦。”
就在柳如煙愣愣回首之際，靈清府的門已經關上了。
宋師兄騙我？
不會的！
宋師兄怎麼可能會騙我？
但這句卻像是一道疑惑的針刺，隱隱紮在了她的心中，不自覺在回去的路上一遍遍想起。
送走了柳如煙，蘇塵並非無事。
蘇塵從儲物袋中取出三冊典籍，正是他日前自藏書閣中借閱而來，內容俱是關於界外天墟之域。
他對天墟倒是沒什麼興趣。
但是這幾日睡覺的時候，只要一閉眼他就會夢到一個夢。
夢境中，他墜入了另一方從未見過混沌世界，一方混沌而模糊的世界。
朦朧間，四面八方湧來雜亂聲響，盡是人心深處的萬千雜念。
起初那些聲音還像是小聲唸叨，可隨後便是愈發喧囂鼎沸，一次次讓他從夢中驚醒。
三天來，他可算是沒睡的一覺。
他隱隱覺得，這夢境與天墟之間，似有千絲萬縷的關聯，是以才想尋些天墟的記載一探究竟。
整整一個下午，蘇塵都埋首於這三本典籍之中。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直到將最後一本典籍看完，蘇塵終於忍不住怒火喊道。
這踏馬哪是什麼典籍，分明就是些市井話本。
也不知何人借天墟之名，杜撰出神通大能深入秘境、斬妖除魔的荒誕故事，通篇浮誇虛誕，全無半分考據價值。
他翻來覆去研讀數遍，終究是竹籃打水，未尋得半分有用線索。
等他看完之後，已然是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