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周濤使壞殺機現，葵花嘆息武道難

“楊大人，萬萬不可聽信讒言啊，和親事宜已經商討過半，此刻若是拒絕，那西南蠻王必不善罷甘休，西南邊境將狼煙遍地啊！”

心裡咯噔一下，周濤瞬間變了臉色，連忙焦急勸說。

不好，楊玄策這老不死的竟然沒有直接拒接詔書！

哼，要不是忌憚這老傢伙背後的那幾位，這首輔之位，早該輪到老夫了，如今卻是在他身上橫生變故！

“哼！狼煙起處，自有鐵骨錚錚！”

“蠻族要戰，便與他戰！我玄明將士枕戈待旦，鎧甲上凝結的霜雪是戍邊的勳章，刀刃上未乾的血跡是捍衛尊嚴的見證！”

“西北大漠的孤堡裡，白髮將軍仍在擦拭祖傳的寶劍；遼東關外的雪地中，無名士卒用血肉之軀築起城塞！”

“百萬百姓百萬兵，一寸山河一寸血！”

“老樵夫放下斧頭便能扛起長槍，農婦將嫁衣染成戰旗，稚子捧出家中最後一把糙米送往前線……這不是窮兵黷武，是一個民族挺直的脊樑！”

“這錚錚鐵骨，這烈烈英魂，便是我玄明皇朝永不彎折的魂魄！”

甄棒冷喝一聲，語氣激昂，橫眉冷對，怒視周濤。

論實力，我現在還不是大明王和周家的對手，但耍起嘴皮子……你當我九年義務教育是白學的？

“豎子！這不是窮兵黷武又叫什麼？”

“鼓聲震天處，白骨堆成山！一場大戰，要耗去多少民脂民膏？十萬人出征，能歸者寥寥無幾，剩下的不過是將領奏疏裡輕飄飄的斬獲大捷。”

“拒絕和親看似揚威四方，實則是在掏空國家根基！長此以往，山河破碎，又該如何？和親之事，歷來如此！老夫乃兩朝元老，世受皇恩，還會害了社稷不成？”

周濤梗著脖子，怒聲呵斥。

陣營之爭，利益之爭，歷來如此。

管你講得有沒有道理，只要跟老夫的利益相背，黑的也能給你說成白的。

不過，這小閹豎搬弄口舌的本事還真厲害，幸虧不是都察院御史與六科給事中，不然更加麻煩！

“老而不死的蛀蟲！歷來如此便對麼？”

“空頂著三朝元老的虛名，尸位素餐數十載，朝堂之上唯知結黨營私、蠅營狗苟！口口聲聲‘老成謀國’，實則滿肚子男盜女娼！”

“所謂和親，不過是怯弱之徒粉飾太平的遮羞布！”

“堂堂皇朝上國，竟要以宗室女眷為籌碼，向蠻夷小王納貢獻美，這與割地賠款、屈膝稱臣何異？”

“蠻夷豺狼心性，畏威而不懷德，和親只能換來短暫安寧，卻讓他們愈發輕視我朝武力！這分明是將國之尊嚴踩在腳下，以女子柔弱之軀替無能之輩擔罪，實乃千古奇恥！”

“楊老大人，真正的強國，當以虎狼之師震懾四夷，而非用裙帶維繫虛妄的和平！”

甄棒厲聲呵斥，最後對著楊玄策拱了拱手，也不再理會那被他呵斥得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周濤。

冢中枯骨耳！

既然選擇了女帝陣營，既然葵花公公已經宰了對方兩位武道宗師，那麼敵對關係就已經確定了，又何必在意對方臉色？

至於之後的報復……

只要我變強得夠快，危險就追不上我！

“好好好！好個百萬百姓百萬兵！好個一寸山河一寸血！好個畏威而不懷德！”

“陛下聖明，我玄明皇朝乃是上國，豈能向一蠻夷小王示好？便是和親，也需是蠻夷獻女，填入陛下後宮！”

“此詔，老夫接下了，即日便傳往全國！蠻夷若是敢戰，老夫家中也有不成器的子弟，都送到西南去保家衛國！”

“小公公字字珠璣，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可惜啊……不然都察院右都御史剛好空缺……唉。”

本來臉色平靜的楊玄策撫掌而笑，臉上滿是讚許，旋即臉上又流露出惋惜之色。

多好的年輕人，可惜是個不全之人，無法入朝為官。

唉，真是可惜。

“楊大人，你可要三思啊，大明王……”

周濤臉色陰沉得彷彿要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