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下,腰纏萬貫的袁天真只得夾緊尾巴學會低調做人,再者便是得仰仗揹負三柄天師劍,攪動巷中局勢的阿飄,以及那頭滑稽毛驢。
阿飄的話讓袁天真頓生一絲希望,他抑制不住狂喜與激動:“阿飄兄弟的意思……是願意護我去薊州?”
阿飄臉上的人畜無害淡淡笑容瞬變為難苦笑,臉上快速轉變的笑眸在與袁天真目光對視的那一刻,忽然變得寧定如靜湖,嘴唇微動間,向袁天真擠出三個字。
“得加錢!”
阿飄自認為不是那種喜歡坐地起價的忘義小人,於是他給加錢找了個還算合理的理由。
“我可以只取二十萬金,但去薊州的路途中這驢卻得你出伙食費伺候,他一頓得喝三斤菩提釀,一槽熟豆兒,比神駒颯露紫可要能吃得多。”
阿飄沒有漫天要價,袁天真毫不猶豫地欣然接受:“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已被推向風口浪尖的阿飄這時走向餘氣未消的毛驢,把手中精金古幣在毛驢眼前晃了晃:“這回你滿意了?”
說完,阿飄沒等毛驢反應過來,將精金兩刃刀放在毛驢的腦袋上,把這枚誰沾誰倒黴的精金古幣轉嫁給總想著將阿飄拖下水的毛驢。
“我倆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有福同享,有禍嘛……得同擔。”
說完阿飄身形一閃,獨留還沒反應過來的毛驢翻白眼。
見此情形,那些原本無望奪得精金兩刃刀的江湖中人,這時無不將目光匯聚在杏樹下的毛驢身上。
感知到圍觀眾人眼神裡的不善,被阿飄所坑的毛驢也只能氣憤狂叫宣洩心中不滿。
“呃啊~~~呃啊~~~”
毛驢翻白眼的嚎叫似在謾罵,阿飄這會兒則不以為然的撇嘴,擺出一副看戲的架勢將雙手搭在腦後,也想讓毛驢感受感受被人虎視眈眈的滋味。
被人用貪婪的眼神死死盯著,感覺不妙的毛驢微微低頭,讓頭頂上的精金兩刃刀順著鼻樑緩緩滑落,然後長舌一伸,十分利落地將令人瘋狂的精金兩刃刀吞進嘴裡。
東西落入驢嘴,這讓許多渴望奪得精金的巷中高手不由抓狂。
“就這麼把東西扔給了一頭驢?”
至今未曾出手的雲海仙宗弟子盯向毛驢:“柳師兄,對付一頭驢,可比對付那負劍少年容易得多,難道咱們還不出手?”
雲海仙宗這幾人中,有一攜高出自己足有一尺多的手持竹棍少年,他這時看向柳博當,眼中盡顯焦急。
柳博當與阿飄有過正面交手,雖是掉以輕心才劍敗一招在漠城顏面掃地,卻是巷中為數不多知道阿飄實力的人。
“你們幾曾見過一頭能喝下三斤菩提釀的驢?”始終保持頭腦清醒的柳博當劍眉一橫,他冷冷反問:“陪伴咱們仙宗董如風師叔多年的那頭觀過眾生的花驢,可有眼前負劍少年這驢有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