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教那群守著清規戒律,四大皆空的禿驢一直鼓吹普度眾生,渡萬事萬物,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
世間佛陀其實寥寥,手持屠刀者有萬千。
真若放下屠刀皆可成佛,有著人屠之稱的神將王符祁,眼前涼軍虎賁營疾先鋒梁魄,這二人若了卻三千煩惱絲,豈不是皆可成為明知山佛首?
儒家學子以事實出發,從不浮於表面,求實問心,學以致用並濟世,修身齊家,而後治國平天下,並非靠著一口慈悲為懷就能真正普渡眾生。
道統宗門各家首座曾笑嘲,釋教渡眾生萬物,唯獨不渡己,每有道門中人不慎入魔,道統宗門集千家之力為其祛除心魔,換作釋教門徒弟子入魔,宗門教眾齊出,斬盡殺絕,手段之狠,毫無所宣揚的慈悲,此為儒道兩家共同所不恥。
老和尚甘心赴死,小司這時卻不想再出劍逼人,倒不是為了儲存自身實力應付其他強者高手,也非被老和尚虛情假意的一番說辭動了慈悲之心。
“這釋教老和尚手段高啊,耍無賴都能耍得如此清麗脫俗,小爺當初若有這本事,也不至於被看門老頭放狗攆了三十里!”
驢,深以為然,竟少有的配合阿飄的自言自語,“嗯”了一聲。
這種把戲連初出茅廬的阿飄都能覺察,何況東碣書院的兩個儒生。
小司心性急躁,卻是不傻,否則怎能領悟上古碑文之中蘊含的字訣劍法,受鴻儒聖人們的青睞。
見老和尚擺出這副死不認輸,還不願兌現承諾的無賴架勢,不願當眾有辱斯文的小司忍不住切齒暗罵:“哎呀,你個老禿驢,和我耍起了無賴,玩攻心為上的把戲是不是?”
老和尚分明難以支撐,鐵骨法身崩裂在即,他在此時這番慷慨激昂,實在別有用心。
畢竟是儒家書院出來的儒生,小司這會兒卻沒有因為利慾薰心,落入對方圈套之中。
“既已法身不保,何不乖乖交出手中古幣!”
小司劍勢依在,朝下方的陸長卿使了個眼神,他不咄咄逼人,不代表對方可以站在道德最高點。
小沙彌心性純良,沒那複雜心思,正欲上前,老和尚雙手合十,法身頭顱低垂,尤若神明跌落神壇,但依舊是不情願交出精金古幣。
“明知山需要這枚精金兩刃刀喚醒本教沉寂多年的一位菩薩,讓其法相蛤蟆吐語。”
巧了,佩玉書生那位不太著調的授業先生,恰巧也需要這枚精金兩刃刀讓泥菩薩吞金吐語,獲知一些往事秘密。
看來,無數江湖高手齊聚漠城,圍堵在杏花巷虎視眈眈,都有這層目的,只是大夥想獲知哪方面天機,這就有些不得而知。
陸長卿上前一步,據理力爭:“適才大師說過破了法身便將東西拱手,現在鐵骨法身已裂,雖未完全破碎,確也可以認定大師已敗,大師該兌現承諾,將東西交出……出家人不打誑語!”
清風明月樓,藏書十萬八千卷,作為書院迄今為止唯一一位閱盡三層藏書的學子,陸長卿熟讀佛、儒、道三家典籍,腹有乾坤。
佛儒道三教本出一源,不過是教義不同而分崩自立,這才形成佛、儒、道三教,經過千年沉澱,形成鼎立格局。
因此,當陸長卿回以佛禮佛言,並不過份以勢壓人,說不得老和尚便再也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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