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很遙遠!
“你這參將有州府兵符和印信沒?”
烏衣巷中心持疑慮之人不在少數,但敢當眾質疑並盯著陸長青發問的,只有大魁。
大魁人如其名,個頭高大,身材魁梧,渾身肌肉硬如磚石,砂鍋大的拳頭一拳能捶死一頭牛,其臂力徒手拎起在場任何一個人都不在話下。
在強者為尊的烏合之眾裡,具有藐視除上官以外之人的絕對實力。
看到大魁的塊頭,陸長青如獲至寶地愣了一下,他估計沒想到菜雞窩裡竟然還貓著一隻堪稱猛虎的可用之才。
為堵住悠悠之口,從而更好的指揮這幫人為自己所用,陸長青從懷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白紙,以及一個豹形兵符和拇指大小的蠟黃石所雕成的印信。
大魁率先拿起兵符,這東西他有幸見過一回,但他當時站得較遠,沒看清兵符的具體模樣,只知道這東西是精金澆築而成,具體形狀是狼是豹還是虎,他則一無所知。
有大魁長眼,其他人自然不敢再上前查驗,一個個伸著脖子盯著幾樣東西看得痴迷,靜待這位不知秉性的新“地頭蛇”發號施令。
大魁雖然看不懂兵符印信,但絲毫不影響他替眾人分辨真偽,他看完兵符又繼續盯著參將印信反覆觀察,直到實在看不出可疑之處,他打才開那張寫滿字的委任文書繼續研究。
扁擔倒地不知是個“一”的大魁盯著文書看得雲裡霧裡,但他依然沒有就此作罷。
似乎意識到什麼,大魁撓了撓與腦門分道揚鑣,快要倒向後腦勺的一縷雜毛,親自將文書遞至許天面前。
“差點忘了,咱這有識文斷字的讀書人!”
許天接過文書,掃了一眼文書上歪七扭八的幾行字,以及印記鮮紅的府衙章,不禁陷入了沉思。
章沒錯,就是這字……糟蹋了這張紙。
“府衙的章沒問題!”
許天就事論事,文書的內容他沒有置評,他只著重說了章。
他這話說得極為巧妙,既沒有表達懷疑,又就事論事給足了這位想要發號施令的陸長青顏面。
這一席話在場的大老粗們自然嚼不出深意,大魁聞言趕忙將文書還給陸長青,然後快速抱拳行了一禮。
“見過參將大人!”
刺頭大魁恭敬行禮,其他人自然也不含糊,緊跟著齊齊行禮。
“見過參將大人!”
由於烏衣巷內收留的人員眾多,大夥行禮時將依然躺在陽光下沒打算起身的另類,也就是有名無實的另一位參將許天擋得嚴嚴實實。
陸長青向眾人抱拳,簡單回了一禮後,目光投過人群縫隙,還是看到了大老粗中有些格格不入的讀書人,許天。
“讀過書?”
許天淡淡回了句:“讀過!”
“可有功名?”
許天沒來得及自報名諱就被話多的豁牙搶了先。
“他是秀才,也叫秀才!”
陸長青咧嘴一笑,雙眸比看到大魁時還要激動。
“正好我還缺個帳前主簿,就你了!”
許天萬萬沒想到這廝的第一條施令竟發在自己身上,而且還是當著這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一群人對他進行委任。
“秀才如今也是參將,只是委任文書還未到!”
獸工在烏衣巷裡最年長,他出面替許天解釋則是還他幫忙代寫書信的人情。
怎料陸長青沒給打著倚老賣老算盤的獸工任何顏面。
“涼軍覆滅,大廈將傾,我神將的委任文書不也沒下來!”
吃癟的獸工還沒將牢騷與不悅當眾發洩出來,許天就躬身抱拳將其不吐不快的哪些話給噎了回去。
“卑職領命!”
就在許天選擇退一步海闊天空,不想讓獸工繼續難堪,八借這時擠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只見八借上前向陸長青伸出一隻黑乎乎的爪子,委屈巴巴地看向他,語氣之中充滿渴望。
“參將大人,跟著您……有吃的沒?”